同伴的身躯在火焰里毁灭,他们的心在火焰里焦灼。
火光深深浅浅地晃在他们的脸上,似乎要将他们心中最后一点空白焚烧殆尽,浴火而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人之种种。
天亮了,火光也耗尽了。营中的此间一角,渺渺地升着青烟。
人已化为灰烬,连同昨日,也随风而去。
身边的齐青终于动了,他从一个杂役手里拿过了一只青白的小瓮,那是用来收取骨灰的。他一步两步地走向漆黑一片的柴火堆。
伸出手,他犹豫了一下。
犹豫过后,手指还是弯曲着往下一探,接着他触到了一块滚烫的乌黑的骨骼。
然后,齐青就又不动了。啪嗒啪嗒,有什么在坠落。
久安缓缓地走到了他的身后,想出声询问。
“别过来。”齐青冷硬地说道。
久安骤然停住了步子,不再向前。
“别……过来。”齐青似乎竭力隐忍着什么地说道。
久安低下头,叹息着转了身。
映入眼帘的,是余下的五人,清清冷冷地站在晨光里。
仍旧还是没有人说话,晨风里吹送着焦味,描灰了今日天幕的云。
淳宁八年四月夜,东营横遭偷袭,赵军护送之粮草被毁大半。
去国千里,粮线越拉越长,越来越险。
59、劫后相言
粮草被毁大半一事在军中引起了风波。自打元烈将军将北夷人赶出了大殷的坤南关之后,便一路北上地杀了过去。虽说战线越推越远,乃是我军的荣光,可每进一步就得加派人手去后方保护粮道,以备粮草运押通畅,更要提防在北夷人的境内遭到敌军暴民的拦截偷袭,不得不叫人提心吊胆。
如今殷军已逼至连云山下,几乎是北夷人的最后一道天险,可在前线作战的军队还远不如在后方保护粮道押运军粮的大军之一半。
现下双方都咬得很紧,赵军一行两万人与其相携的粮草乃是对霍军的雪中送炭,如今不慎被毁大半,还是在眼皮子底下,真是叫人痛心疾首之余也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那呼月涽素来行事刁钻出奇,且不顾风度道理,时而让人不屑一顾,时而又让人防不胜防。这次夜袭,就是生生地叫他占了个大便宜。
按说一军的主帅行此之举,是立不了军威的,可偏偏人家北夷人也不吃这一套,偏偏就是不拘小节得很!
东营内外闹了一夜,直至翌日午间才静了下来。
久安捧着仔细包扎好的右手,坐在帐中,无精打采。
陆宣立着两道眉毛高呼:“什么?!呼月涽抢了你那鞭子?!”他语塞地站在那儿,“这这……”半天才说:“这叫什么事啊?!”
久安垂着脑袋,不说话。
季川西在一旁拧着一条帕子,甩甩了水珠子,然后走过来递给了久安,道:“擦擦脸。”
袁峥按下久安要抬的手,自己帮他接了过去。
季川西看在眼里,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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