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一下沐辰希的肩膀，敛了敛眉，问道：“你就这么笃定她还会回来？”
沐辰希眉毛拧的更紧了，瞪了他一眼：“你今天的废话太多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好就行。”
季扬笑道：“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
然后他沉默几秒，看着周身散发戾气的男人，转移话题：“接下来，怎么打算。”
沐辰希深邃眼眸直直地看着漆黑的夜，面色微变，脸上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半天，沉沉地说：“证据充足，就一个个送他们进去。”
季扬没再说话，只是拍在他肩膀的力道加重了一下。
......
苏锦双肘搭在摇下的车窗上面，下巴压着手背，看着外面的流光溢彩。
礼服包裹下瘦弱的身躯，却透着一股倔强和骄傲。
深夜的风很凉，徐徐吹进车里，她的发丝跟着一起飞舞。
顾楚耀怜惜的目光看向背对着他的女人。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俯身替她整理好压在衣服下面的头发。
“谢谢！”苏锦头也没有回，声音清淡随着微风吹散在车厢。
十多分钟，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处理完她膝盖的伤口以后，辗转开往环岛海岸停车场。
苏锦打开车门，面无表情地走向远处的沙滩。
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黑暗的夜里，海浪翻滚闪着细碎的零星光点。
像极了满天星辰。
苏锦坐在沙滩上，双腿伸直，任由浅滩的浪花打在自己赤/裸的脚踝上。
冰凉，刺骨。
“顾楚耀......”她眼神茫然地看着海面，然后扭脸，仰着头看着站在身侧的男人。
苏锦深深吸了口气，海风伴着咸咸的味道进入五脏肺腑。
胸口一股痛意袭来，强壮镇定的说：“别爱我。”
苏锦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偏执的爱。
只是，她的心已经是满的，无法给任何人留出空隙。
顾楚耀眸色渐沉，手掌覆在她的发顶轻柔片刻。
“为什么不给我或者你自己一个机会。”
两个人对视，半晌后，苏锦默默扭过头，任由扑面而来的风打在脸上。
“没有机会了，我......没有办法再爱任何人。”
她缩着身子，蜷起双腿，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伸出手指随意在沙滩上点点画画，最后三个字出现在她眼前。
沐辰希。
随着海水的一层层覆盖。
慢慢消失。
她低着头，眼泪就这么不动声色，毫不掩饰地落下来。
顾楚耀站在她的正上方，看着她不停抖动的肩膀。
落在她发顶的手掌逐渐收回。
他俯身而下，蹲在她的一侧，伸出胳膊将苏锦搂在自己的怀里。
苏锦没有挣扎，她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夏清子，为什么她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
“还有他，为什么要放弃我？”
顾楚耀下颚垫在她的肩头，有力的臂弯温柔的搂紧了她。
低声道：“苏锦，有时候人很难选择，不管是身世，还是感情。”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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