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一炸,说不出话来。
手机忽然响起来,是翟项英的电话。
“喂。”我滑下接听。
“喂,姜余。”翟项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远,背景音很噪杂,“我今天晚上应该不回去了。”
“你在医院吗?”我喉咙发紧,“我刚刚看了新闻。”
“……嗯。”翟项英有些疲惫地回答。
“飞鸣哥哥真的出事了?他、他还好吗?另外一个是齐、齐……吗?飞鸣知道了吗?”我语无伦次地问出一串问题。
“不太好。”翟项英似乎叹了口气,我听到他那边有人在喊他。
“现在情况很乱,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我先挂了。”翟项英迅速地说。
我以为他就要挂断电话了,他忽然又说。
“要不你来一下吧,雨大一附院,飞鸣……不太好。”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饭桌旁边呆了两秒,跳起来抓上钱包手机和外套,冲出门去。
28
翟项英派来接我的人把我从一群媒体中带进去,上楼的过程中我简单问了问情况,被告知施继则先生还在手术中,小少爷一直不肯说话,翟先生作为施继则的律师,正在和赶来的施继佩小姐一起处理紧急情况。
“那……”我有些无法开口,“齐潭呢?”
走在前面的人扭头看了我一眼,遗憾地说:“齐先生已经……不在了。”
我说不出话来。
我先和翟项英碰面,他正被人围在中间,旁边一头短发的那位女性应该就是施继佩,飞鸣的二姐。
我没有过去,只是隔着不远的距离对他点点头,他偏头对我示意一个方向,应该是飞鸣在的地方。我又点点头,谢过带我进来的人,然后去找飞鸣。
翟项英指的方向应该是等候区,我却没在那片椅子上找到飞鸣。环顾四周,我看到紧急通道的门半掩着。出于直觉,我走过去看了一眼。
果然飞鸣正坐在楼梯台阶上。
紧急通道的灯十分昏暗,明明应该是白色的灯管却隐隐有着青灰色的感觉。飞鸣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头埋在膝盖里,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反应。
我站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蹲下来在他失去往日卷翘的生机,显得软塌塌的头发上摸了摸。
飞鸣抬起头来。
他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脸此刻已经到了苍白的程度,嘴唇也毫无颜色,眼睛红通通的,睫毛湿着,一看就是哭过。他看着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飞鸣。
他应该是嚣张、鲜活、快乐的,他一直扮演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从来不吝啬笑容,应该是悲伤难过隔着一万八千里的距离。但他现在样子就像被苦涩的海水淹没了一样,绿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沼泽地。
“我冷。”他说。
我摸上他的手,冰得惊人。
楼梯间是没有空调的,和室外没什么区别。我想带他进去温暖的等候区,却被他拒绝了。
“里面太亮了。”
我只好挨着他坐下来,把大衣脱掉盖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肩膀。
他斜着靠进我怀里。
我不擅长安慰别人,我想也没有谁是擅长安慰别人的。
在医院里,在手术室进行中的灯光下,似乎什么样的话都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我沉默地陪着飞鸣,直到翟项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说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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