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背后起码都有一股力量,而不是一个两个人。”
寄声:“那先算他妹妹一个呗。”
江秋萍估计是懒得跟他争辩,满脸不认同地说:“好吧。我来说第二具白骨,它出现在崇平城的社戏上,当时台上演的是《扬州梦》,情景是生角下来,旦角重新出场。”
“据看戏的人说,她是用水袖蒙着脸出来的,走完台中间旋了两转将水袖一抛,转过来的脸,忽然就从油墨花脸变成了骷髅头,然后它还用男人的声音,唱完了剧本的下一句词。”
“为他起一念,十年终不改,”江秋萍不会唱戏,因此这一句他是念出来的。
讼师不会无缘无故地加这一句,李意阑不解道:“这一句有什么深意吗?”
江秋萍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许没有,但我很在意这一句,大人不要见怪。”
李意阑却笑了一下,显得异乎寻常地和善:“不会,我大哥从前办案,也很依赖直觉,这习惯无凭无据,显得不太靠谱,但事实证明,有些时候他是对的。先生或许也是这一类人,在查案上有别人没有的天赋,请妥善记下这些念头,也许这就是我们抽丝剥茧所需要的那个断茬,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李遗是备受传颂之人,江秋萍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弟弟会拿自己和他比,这种赏识和理解让江秋萍心里一阵发热,他感激地在车里拜了一拜,郑重地答道:“是。”
“言归正传,唱完那一句之后,空中也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冤’字,看戏的人都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将戏台都挤塌了。”
“第二具白骨,生人时叫许致愚,是个药商,在崇平经营聚义堂,他的罪名是假办军资。”
“天奉十七年,也就是十四年前,路苏犯我西南,陛下当时还是良王,率兵前去平判,结果因为西南补给的药材里半数以上都是陈货、药渣,差点跟着瘟疫一起……事后陛下勃然大怒,指派了一路巡抚一路按察使,专门过来彻查此案。”
“卷宗上说,许致愚利欲熏心,为中饱私囊不顾万千将士的性命,将本来该用作军资的药材高价调卖,四处搜刮劣等货填补,罪名犯上扰民,许家满门就地处决,九族株连流放。”
“可白骨上却写,许致愚年年岁岁,上交的药材都是一等优品,至于交到府衙后何以变成了劣等货,那就仁者见仁了。”
寄声这回没有发表高见,这一件两件,如果是真,那么那些被掩盖的真相和人,未免也太可怜了。
同一时间,饶临监狱。
知辛气度温和,神态又宁静,提心吊胆的被抓百姓不自觉就开始在他身上找起安定来。
一位小贩模样的人问他:“大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知辛:“快了。”
小贩锲而不舍:“快了是多快?”
知辛:“比你想的时候慢些,又比你不想的时候快些。”
要不是他身份尊贵,小贩估计得烦躁到打人,他刨着头发追问:“小的不明白,还请大师说得更浅显些。”
知辛笑了笑,摊手做摊牌状:“好。其实说白了,贫僧也不知道,如此含糊其辞,只是是希望施主能明白我有安抚你的心意,却又没有释放你的能力,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请问施主明白了吗?”
他如此温柔坦诚,即使刚打完一个太极,也让人生不出恶感,不知是谁先起哄,后面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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