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阑将心思放回到发现上来,请教道:“在大师看来,慈石和谈录、白骨案之间联系是什么?”
知辛淡淡地道出了关键:“药发傀儡。”
李意阑在这方面是一说三不知,只能不停地问:“那是什么?”
知辛谦逊地说:“谈录失窃多年,对于当中的内容我又只是强记,不解其中深意,如今记忆或许已经不太准确了,大人的问题我尽力作答,但对或不对,就得请大人自行判断了。”
他之前都叫自己“施主”,这会儿忽然又成了“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怀疑,李意阑感觉忽然就被见了外,但碍于谈着正事不好跑题,只好暂时忽略了这个称谓,和气地道:“了解了,大师说就是。”
知辛:“大人看过木偶戏吗?”
李意阑:“少时看到过几次,怎么了?”
知辛:“那大人应该有些了解,所谓的木偶戏,不管戏种是否相同,基本的原理都是相通的。匠师雕刻出傀儡,以木头、铁丝等细物相牵,再由艺人提沉甩抖,操控傀儡做出动作。”
李意阑点头,示意他在听。
知辛继续道:“在民间,傀儡有四大类,杖头傀儡、悬丝傀儡、水傀儡和肉傀儡,但谈录里面提到了第五种,药发傀儡。”
“道长是世外高人,从来不担心别人看不懂,他不做表述,只取他的名、画他的图样,因此我至今也没明白,这个‘药发’是什么意思。我师父认为这个‘药’指的是火药,而‘发’指发出,合起来便是能发出火药的傀儡。也有长老主张,‘药发’应该解做‘摇发’,就是机关摇动之意。”
“我个人对机关没什么研究,只是出于好奇观摩了事,药发傀儡的真正模样谁也没见过,但基于这些已成的猜测,我想着无论是火药还是摇动,要是强行解说,跟白骨写出绿色的‘冤’字倒也似乎挂的上勾。”
李意阑听得是眼界大开,他从没注意过小小的木偶戏中竟然也有这么多名堂,反正目前无路可寻,他干脆当知辛所言全部是真,不去深挖这第五种傀儡的形态和原理,这样的话白骨会动的问题算是解了,但那些稀奇古怪的出场,仍然让人满头雾水。
他拿出场的问题去问知辛,可这回知辛也不知道了,因为谈录里全是实打实的图套图,只字未提这些似是而非的玄虚。
坐了这么一会儿,打斗出来的热气被寒意晾住,发过汗之后的冷热交替让李意阑的脏气逆行,他一发不可收拾地咳嗽起来,嗓子眼里隐隐蹿着一股腥气。
知辛就坐在他旁边,见他一副肺都要刻出来的架势,就用右掌盖住他的背心,轻轻地拍抚起来,其实这举动真的没太多作用,权且只能当一个安慰。
落在背上的力道既轻又稳,冬风里又递来一丝香火气,李意阑弓着脊背,眼中印的全是地上的袍角,他比知辛后落座,因此黑袍在上,无声地覆着一截袈裟。
裟衣上有层浅得像是幻觉的七彩,细看却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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