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声见坡下驴,又笑着说:“不过你确实应该感谢大师,昨天要不是他当机立断地给你吸痰,后果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
李意阑心口猛地突了一下,脑子里立刻就产生了画面,但他又怕自己想多了,便不顾尴尬地确定道:“吸……痰?怎么吸的?”
“还能怎么?用嘴吸呗,”寄声记吃不记打,昨天还吓得屁滚尿流,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对六哥最好,今天人一醒了,立刻就弃如糟糠,幸灾乐祸道,“大师可真是个好人呐,你昨儿那脸肿得像个猪头,血呼啦喳脏的呀,我都很嫌弃,人愣是一点没犹豫,啧啧……德高望重、慈悲为怀……”
“你……”李意阑脸上有点挂不住,想起他辛苦了一夜才忍了忍,装得心平气和道,“给我出去。”
“不去,”寄声没得商量地说,“我都答应别人守着你了。”
“那你在门口随便叫个人,去把他叫回来,”李意阑压抑住心猿意马,转头找了找那个木雕,“我有正事找他。”
寄声心里不觉得他这衰样能有什么正事,但还是问道:“什么事啊?”
“因祸得福吧,”李意阑还笑得出来,“我想我知道,那个木雕中的秘密了。”
寄声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立刻跳下床朝门口跑去。
李意阑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活像揣了双马蹄。
用……嘴么。
第38章石像生
后厨离客房总共没几步远,知辛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李意阑醒的比他想得要快,而且一醒就说有事,看来神智也相当清晰,他脚步轻快地赶回客房,正遇上那主仆俩在屋里说话。
寄声拉过被子捂住李意阑的心口,语气里全是愤愤的意味:“枪什么枪啊,命都差点没了还想着枪,我给你拿去丢啰!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舒服就叫我,你怎么回事儿啊?”
李意阑披着件厚袍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喊冤:“我叫了,就是没能喊出声,一张嘴嗓子就被卡死了。”
所以他才滚到了地上吧,寄声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想跌落也有动静,自己怎么就没醒呢。
可能因为我是猪吧,寄声想起他爹骂人的口头禅,语气闷闷的:“六哥你昨晚是不是……很难受啊?”
李意阑垂下眼帘,有些不堪回想,他这半辈子两次命悬一线,一次是六年前,一次是昨天,哪一次都不好受,可非要分个高下的话,那他觉得昨天更难。
身体麻痹,不由自己,窒息让人无限憋屈,怕是最不痛快的死法之一,李意阑最厌恶无能为力,所以他有时会觉得这副躯体对他而言实在是个累赘。
不过也算是有得有失,昨夜要不是从床上跌落,他也发现不了木雕上的机关。
“嗯,难受,”李意阑不避讳但也没多谈,他忽然捕捉到了屋里的另一道脚步声,登时就觉得寄声在这里有点碍事了,连忙驱赶道,“不过现在好多了,你去把那木雕拿过来。”
寄声沧桑地叹了口气,他不想李意阑再查了,白骨案和主使者,说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天大地大活命最大,他想回扶江的山里去了,那里水秀山青最适合养病,可想想也知道李意阑不会同意。
黎昌的日子像是平静的潭水,偶尔有些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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