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给你买了盒荔枝蜜桃牛奶。”
“啊哦，谢谢，支付宝我转你。”
“吃糖么？”
“不吃，太甜了。”
……
露天操场的看台下，姜哲盘腿坐在乒乓球台上，他一手撑在桌上，绘声绘色地学着周梒江和喻见之间的对话。
“俞爹，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吗？”姜哲颇为痛心疾首，“就像那个！”
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舔狗！
话没说完，周梒江眼尾轻飘飘地扫过来，他还咬着烟，青烟散开后，眼神冰冷又暴戾。
姜哲改口：“像营销号宣传的别人家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这话没人信，姜哲自己都不信。
周梒江懒得开口，他虚倚在墙边，摘了烟后反手摁在墙上，掐灭。
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他垂眼，双手插兜，慢条斯理地碾碎散落在脚边的烟头。
日光透过看台底下的窗户，投进来，又被金属框架切割得细碎，他上半身陷在阴影里，神情倨傲又阴冷。
他像个隐在黑暗中的杀手，被他盯上的目标总逃不过被撕碎的命运。
姜哲其实很多时候都看不懂周梒江，或者说他从来没读懂过周梒江，但总归不是表面上的散漫漠然。
掏出手机，姜哲没话找话：“俞哥，刚看到个帖子挺有意思的。”
“08月05日：舔狗日记
8.1晴
今天你依旧高冷，给你发了好多消息，都没回，可你越是这样，我越喜欢你。在我不断的嘘寒问暖下，你终于不再矜持，你回了一个sb。在我查遍了英文词典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字母的意思——s是sweet，b是baby，我是你甜甜的宝贝儿。
很感动，我爱你，至死不渝。”
姜哲声情并茂地读完，暗示得眼皮子都要抽筋了，周梒江终于递了个眼神给他，说了两个字。
周梒江：“傻逼。”
“……”姜哲闭眼，“很感动，我爱你俞爹，至死不渝。”
“滚。”
—
s中青墨校区图书馆临河而建，双子楼中间用空中长廊相连。
绕着双子楼的长河波光粼粼，风瑟瑟而起，吹散一地落叶。
周梒江指弯上挂着两杯热奶茶，沿着图书馆台阶，拾级而上。
时值正午，图书馆内没什么人，自习室在三楼，出了电梯正对刷卡机。
空调暖风徐徐，刷了座位后，刷卡机显示：
3号自习室
座位号：06
剩余空位：1/300
自习室没没有人，只有空调运作时的嗡嗡嗡声。
周梒江松了松指弯，从自习室另一侧门绕出来，眼底晦暗不明。
芝麻团最近几天中午都没回去。
出去没多远，周梒江忽地顿住。
自习室外的休闲区，隐隐传来喻见清软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犹为清晰。
拐过个弯，在散尾葵的掩映下，薄薄一层日光透过空中长廊的玻璃折上白瓷砖，光影朦胧绰约。
清冷冷的白光下，芝麻团像颗雪媚娘，白软白软的。
她双手捏在举起的草稿纸两边，思考时唇瓣习惯性抿上纸张边缘，抿两下又松开。
耳廓小巧白皙，耳垂却是莹粉的。
而在她的身旁，站着个男生，他脱了校服白衬衫外面的毛衣马甲，衬衫袖口被随意挽上去一截。
男生半弯下身，撑在喻见身旁的桌子边缘，他手里拿着喻见的笔，在讲题目。
他不疾不徐道：“求解向量问题还有一种万能想法——坐标建系。一般选直角或中点位置建系，有坐标的直接写，没有坐标的大胆设，最后代入坐标进行运算，确定求最值还是范围。”
“挺简单的，你试试。”
喻见接过笔，在男生的指点下，写下一题。
在她解题的过程中，男生自始至终都撑在喻见的桌子边缘，看着她写。
写完，喻见推过试卷，仰头问：“对不对啊？”
男生笑道：“对的。”
喻见轻舒口气，弯下杏眼，拄着笔说：“谢谢啊。”
喻见轻舒口气，笑眯眯道：“谢谢啊。”
“我看你在这好几天了，从没见过写题目表情这么丰富的。”男生嗓音温润，“一个人？你同学呢？”
“差不多吧。”喻见玩着笔帽，“同学？他很少给我讲题目。”
多数情况，讲也听不太懂。
她和周梒江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哦对，司韫，司法的司，熏风解韫的韫。”
“喻见。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见。”
……
司韫？
周梒江想起上次那场特别加试中，有一个高二级部的竞赛生也叫司韫。
靠在墙边，拨弄了会打火机，周梒江直起身，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丢掉奶茶，周梒江捏瘪烟盒后想起这是图书馆，又将烟盒放了回去。
拿着手机，周梒江单手打字，给喻见发消息。
moon：【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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