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人家‘先生,不知道您月神岛之后,还能不能吃得下牛排’。
然后气氛就凝固起来,那位老先生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他们离开的时候,马克问爱德华多这是怎么回事,爱德华多含蓄地告诉他,说月神岛是个度假的地方,上面是个狩猎场,那位老先生在月神岛上狩猎,反而给猎物逮住了,还差点被杀了。
马克挺不解的,因为感觉这个跟之前爱德华多嘲讽的人罪行等级不太一样。爱德华多叹口气,有点怜惜的看着马克,然后轻声跟他说‘猎物不是动物’。
马克想了个三十秒,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爱德华多嘲讽的范围也不光是这种罪大恶极的,还有一些说话格外讨嫌的,比如刚才金融分析师那种。
就像,他们在场上遇见一个先生,对方也带着那种嘲讽的微笑对着他们想要嘲讽他们两个,就在他们朝彼此走过去这几微秒的时间里爱德华多抢到了先机,先说了话——他隔着还有两步距离就故作惊讶的问对方:“先生,您的领带颜色真的非常衬您的眼睛,您怎么没把您的帽子也一起带来。”
对方跟马克一样懵,但是反应比马克快多了,他张嘴想转移开话题,但是爱德华多不给他这个机会。
爱德华多又抓住着机会又说:“先生,您真是,您的帽子——就是绿色那顶。”
“···”
“您法式的那顶,我知道您还有很多日式的应试的还有什么德式的,您太太手也太巧了一点。”
马克就这样看着爱德华多把他顶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讪讪离去。快乐一点点像是流沙流进瓶子里那样,一点点流进马克心里,恶作剧式的,他的内心充盈着这种幼稚的快乐。
“我最近买了一个医药股不错——托了你们FB股价下降的福气。”
“不谢,反正也是会跌回去的。”
“萨瓦林先生,老远就看见您在这面看着手机,是担心你们的股价吗?”
“你管我,蹭你们家wifi了?”
后来还有一些,推测出了马克和苹果报的合作,也想来谈谈合作的,只是大多说说话虚虚结合,没有一点实际的部分。
马克都想问问爱德华多,是不是学金融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学只要会吹就行。
爱德华多刚想回答他说,资本方都这样——他其实都已经说出来了。
马克故意截住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好意思,忘了你也是资本方了。
爱德华多当时的表情真的很难形容。
媒体朋友们大多数不太擅长知情识趣这几个字,打发一圈还有一圈,他们大多数是问他们两个的近况,有的问题问得相当隐私。爱德华多还是有的问题能回答的都回答了,这些问题他和马克都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还有毕竟大家都是要吃饭的,能帮一下就帮一下。被回答了问题的记者一般就直接离开了。
但是有一个姑娘,跟大家都不一样,她问的是过去的事情,她拿着她的粉红小手机,问爱德华多说,“萨瓦林先生,请问您之前诉讼时候,被问到和sean·parker的关系时候,说‘您的爱人是sean·parker,你们两个非常合拍’这是什么意思?parker先生真的曾经是您的爱人吗?”
这下轮到马克的表情很难形容了。
爱德华多记得那个时候。诉讼时候,小报记者总是追着他挖他和马克的关系,挖他和sean的关系,就想问到一个‘不和’的消息,好写进报纸里。他其实挺抗拒回答这种问题的。那天又被问到之后,他就恶作剧一样这么说了出来。当时采访他的记者非常震惊,追问他‘是真的吗?萨瓦林先生?’,然后他微笑着说‘当然不是’。
那个记者当时的表情他还记得。
他们刚才巡场几乎把整个场都转了一圈,爱德华多就这么端着他那杯白兰地用炮火喷了整场。其实说‘那杯’也不太对,因为爱德华多喝了好几轮的白兰地,他这会都有点微微醉了。
看到爱德华多大杀四方,马克心里终于放心下去,因为从大学时候,马克就挺抗拒告诉爱德华多坏消息的,说的更直接一点,他有点怕爱德华多。
就像他们大学时候,打发时间在寝室看了一部电影,《天使之城》,常规爱情片,他们两个都看看昏昏欲睡,后来爱德华多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走之前跟马克说,如果他看完了就把结局告诉他,因为他不看结局会很不舒服。
马克本来不想看的,他时间很紧,桌子上对着一堆作业。但是那天下午他太累了,也没什么精神,就窝在沙发上,把片子看完了。
隔天他们吃饭的时候,爱德华多随口问起来那部片子的结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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