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东方泋找准位置，将最后一枚针刺了下去。
然而，哪怕周子舒做好了完全准备，这一针下去之后，他还是吐了。吐的不是胃内的容物，而是血。
可这一口血出来后，他却觉得心口畅快了好多。
“哎呦，还是劲儿大了。”身后传来东方泋的声音，“你经脉枯死的程度比我想象的要高啊，是因为总用内功的原因吗？”
周子舒闻言垂了垂眸，没有说话。
不过好在，东方泋也没想要回答，她从身后递了个帕子过来：“给，擦擦，坚持一刻钟，我替你取针。”
说完，东方泋离开了周子舒身后，跑去脸盆那里拧了湿的手巾来，“汗。”
周子舒这边又接过擦汗，虽然手臂上还有针，可他却觉得自从钉了七窍三秋钉后，身体从未这样轻松过。
“这血吐出来也不错。”东方泋用脚尖点点地上乌黑的血迹，“你瞧，都黑了，是废血。”
“我知道。”周子舒点了下头，低头看了眼一旁染血的帕子，“帕子等回头再赔你条新的吧。”
“不用了，扔了吧。”东方泋摆摆手，忽然吸了吸鼻子，问他，“醉生梦死燃完了，还有吗，我再点一根？”
周子舒闻言伸手一指：“在衣服里。”
东方泋一点脑袋，从衣服里找到犀角样子的醉生梦死，放到香炉内重新点燃。
“醉生梦死对你没有影响，对吧。”周子舒想起那日义庄这人的表现，和今日面对醉生梦死的样子，觉得自己八成猜得没错，所以语气中并没有疑问。
“对。”东方泋点了点头，又说，“不止醉生梦死，其他所有都没有影响。”
“百毒不侵？”周子舒惊诧。
“差不多吧。”东方泋摸摸脑袋想了想，“可以这么解释。”
“既然醉生梦死影响不到你，那么，那日我们都中招之后你又在哪里，在做什么？”周子舒说着，抬眼看了过来。
“你这样问的话……”东方泋歪着脑袋想了会儿，似乎有些为难，“我要怎么给你解释呢……”
她似乎确实在为难。周子舒本以为对方打算骗他，可这样冥思苦想昭然若揭的骗术，是否也太明显了一点。
“如果不能说——”
“倒不是不能说……这样吧，耳听为实，眼见为虚。”说着，东方泋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卷轴。
周子舒微微眯眼看了一会儿，想起那日她手里确实拿着个类似的东西。
“我记得我说过那些药人啊，是活人直接尸化的。”东方泋说着，将卷轴展开围在了周子舒周围，“然后你们和那些药人打的时候，是不是感觉他们特别难对付，浑身都是毒，不怕疼不怕伤，断手断脚也要和你死缠到底，怎么也杀不死？”
“是这样。”周子舒点头，不过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围着他的一圈不知道是啥的东西上，那上面的与其说是字，倒不如说像鬼画符多一些。
“这个东西呢，可以净化药人，抵消他们的特性，让它们无法再行动。”说着，东方泋伸出手指在卷轴上点了一下，淡淡的白光从卷轴上散发了出来，“对普通人没伤害，你可以感受下。”
白光打在了身上，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暖。周子舒只觉心头升起一种莫名的平静，哪怕在房间里，也有种天高疏阔云淡风轻的感觉。
东方泋站在一旁，看着被打光的周子舒，忽然笑了出来：“噗嗤，老周，你这一副快成圣升天的表情是要哪样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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