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个脸面,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孔彰又吐出了两个字:“不必。”
窦宏朗:“……”
管平波听得想炸毛,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大厅开着门,过堂风横冲直撞,她跟前就一个小火盆,顶什么用?衣裳被火气烤的阵阵白烟,可冬日穿的厚,真不是一时半会能烤干的,何况她身上有伤,急需治疗。便是那绿眼睛的狗才飞的暗器没有导致人破伤风的细菌,那么大一个伤口,也极容易感染死亡。且身体越弱,熬过感染关的希望越渺茫。窦宏朗还在试图套近乎,管平波忍不住喊道:“老倌!我想回家!”
窦宏朗噎了一下,孔彰从善如流的道:“送客!”
窦宏朗:“……”
重获自由的管平波装作没看见窦宏朗不大高兴的脸色,艰难的扑到他怀里,呜咽道:“老倌,痛……”
窦宏朗待管平波男女之情是没有的,可到底一齐生活了四五个月,二人又没闹过别扭,见她脸色苍白,心中不落忍。领着管平波朝孔彰与洪让磕了头,匆匆的退出了程家大厅,往家中赶去。
苍梧郡自来就不养马,故街上也无马车。窦宏朗雇了一顶轿子,抬至码头时,管平波发起了高烧。想着她受到的宠爱,窦宏朗心里有些慌,一面吩咐人去城里请大夫,一面抱着管平波登船,催促着往家中去。待上了岛,松懈下来的管平波已昏了过去。
肖金桃从家中接了出来,见管平波的衣裳似有潮气,摸上一把,唬了一跳:“怎地浑身都湿透了?”
窦宏朗道:“我也不知,我去时她还叫关在囚笼里。”
肖金桃跺了跺脚,忙吩咐道:“快把火箱架起来。”
练竹等人也跑了出来,忙道:“且先换了衣裳,放到热水中暖和暖和才是。”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拥着窦宏朗到二房,雪雁早先飞奔回来,备好浴桶了。二房院内没有男仆,只有窦宏朗一个男子,陆观颐与紫鹃赶上来飞快的替管平波拆着衣裳。哪知才把管平波翻过来,就见衣服上骇人的血迹浸透了棉衣。陆观颐倒吸一口凉气,手上却不停,一口气剥了个干净,才看见左后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
肖金桃娘家夫家皆非善茬,走近前来瞧了瞧,道:“还好,不致命。老二你把她放进水里,托着她的肩膀别挨着水。阿竹你去厨房拿盐配了水替她冲洗。宝珠你去我屋里拿药粉并干净的布条,好给她包扎。”
话音未落,就听窦向东在门外道:“如何?”
肖金桃在内回道:“不知道,挣命吧。”
窦向东登时呆在了院中,想着管平波未练完的阵法,痛的好似被生生剜了块肉!好容易大夫来了,入内诊治,窦向东方才回过神,又急的背着手直绕圈。心中祈求老天,千万放管平波一条生路!只要活着能说话,伤也好残也好,窦家定养她一辈子!
窦正豪与窦崇成纷纷赶到,心里皆是惶恐不安。跟着窦宏朗去接人的长随早把程知州坏事告知了众人,再多便说不清楚了。全家上下都等管平波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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