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萤还在发愣, 林谨承挂了线,蹬掉那条只穿了一半的裤子, 俯身亲吻她后背。
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一下,闻萤痒得发笑,两条腿交错摇晃着,状似随意地问:“你怎么总是执着让别人不好过?”
林谨承动作一滞,哼笑:“你想说什么?”
“说你叔叔,我知道现在挡你前面的只有他了,准备怎么对付?”
“很关心我嘛。”他坐起身,指尖划过她细腻似透的皮.肤,“你想和我联手?还是想套我的话?”
这话说的直接,闻萤转过头,索性也不再遮掩,“曾经有次鸡尾酒会上,我碰到谢狄,问他为什么着急退休,他送我一句诗‘百尺竿头望九州,前人田土后人收’。里面的‘后人’恐怕就是指你,他不想挡你的道。”
林谨承垂了眼,长睫落下一片影,“像他这么识时务的人,我其实很欣赏。”
“那你一定不会想到,谢狄其实也在劝你收敛,因为那句诗并没有结束,还有一句‘后人收得休欢喜,更有收人在后头’。”
“你要我悬崖勒马?”
“能做到当然最好了,你和叔叔相处至今,不是也太平无事?”
“闻萤,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讲和不代表原谅吗?”
林谨承嘴角还挂着落拓笑意,眼中透着分明的落寞。闻萤恍惚间将眼前这张脸,与很多年前花一千块把她从包曼盈手上救下来的那个男生重合,他当时就是这么说——“要把愤怒和仇恨吃进肚子,变成燃烧的矿石。”
他冷笑:“我知道他和我妈的事,这两个人各自结了婚,还常常书信往来,真不要脸。”
原来他一直知道?
所以离婚后,潘蕴慈想要接走林谨承,才因此被他拒绝的吗?
闻萤试图替他们开脱:“写信并不能说明什么。”
“换个人或许不能说明,但他们是老情人……而且木已成舟,还假惺惺的做什么?林肇伦当年但凡有他哥哥一半的强势,我妈也不会这么惨。”林谨承的脸冻住,眼里闪过恨意,起身在床畔心烦意乱地走过几个来回,重新坐下后,阴恻恻地对她说,“总之你不参与,就别管那么多。”
“我不管呀。”闻萤眸若点漆,笑吟吟地转身,把头乖巧地靠向他,“只是劝你小心点。”
*
直到过年的这段时间,酒店上下昏天黑地忙成一片。
闻萤见林谨承似乎铁了心要扳倒林肇伦,默默整理手上的证据。那些证据接连不断地冒出,像上天的馈赠,她了解越多,就越发心惊肉跳。
无论如何,闻萤不相信林肇伦是他针对的最后一人。
接连取胜会助长他的野心,膨胀他的自信,何况他身旁还围绕着包堂兄那种真正的恶棍。
闻萤无法说服他,至少可以阻止。
整个一月份他们都没时间组织饭局,林谨承一再催促她抽空去民政局领证,说婚礼可以从长计议,但结婚证最好尽快办了。
闻萤满腹狐疑,眼下忙得每个小时都有电话打入,恨不得脚上生出一对风火轮。
这种时候领什么证?
别闹了。
后来连林谨承也自顾不暇,才渐渐不提这事。
闻萤发现他走哪都带着廖禾,两人形影不离,时常留意他们。
在持续一整个星期昼夜颠倒的生活后,本月结束了,闻萤生理期缺席。
但她想可能是活生生过成了美国时间的缘故,不至于一次就中招,等忙过这一阵再去医院检查。
谁知这一忙起来,闻萤竟然连拜年都忘记了,接到纪燕宁电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叫了声“对不起”。
纪燕宁哈哈大笑,说她快和女儿一样亲的人,讲那么多礼数干什么。
就因为嫌弃回到大家族,对着一屋子人太闷,从除夕到初七,纪燕宁和一群姐妹约去新加坡。
“上次生病我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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