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城郊,尤其是半夜三更的时候,真真是冷的让人怀疑人生。这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这堆火,竟是没有半点光亮。
不但黑,除了风声,安静的就只能听到火堆的啪啦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说不怕吧,还真有些害怕。可若说怕,春纤好像也没怎么害怕的样子。
柳湘莲的一刻钟真的很长 ,春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半个时辰春纤才听到马蹄声。
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洽巧见柳湘莲骑着一匹马,还牵了一匹马回来。
原来他是给自己弄马去了?
可自己也不会骑诶。
柳湘莲很清楚,春纤不是他以前接触过,又能接触到的姑娘。所以刚刚胖揍了薛蟠一顿后,柳湘莲便抢了薛蟠的马准备给春纤骑。
没跟春纤说明马的来历,只说了这马给春纤代步,便想扶春纤上马赶路。春纤摇头,指了指火堆旁的包子,“我早前买了几个包子,刚刚烤了几个,味道还不错。呐,这是给你留的。”
柳湘莲正好腹中饥饿,见此也没跟春纤客气,直接走过去,拿起包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三个包子垫肚,柳湘莲到不急着赶路了。
他原本也没想着现在就出京闲逛,可薛蟠几次三翻纠缠不休,言语轻辱,这叫心气高的柳湘莲着实不能忍,这不,诓了薛蟠出城,准备暴打他一顿,就顺势出京转转,躲上三五年再回来。
路过一处院子,就听到那院子里有人在大喊走水和救命。本就有些侠客心肠的柳湘莲直接勒住马,□□进去查看了。
救下春纤是意外,但春纤被救后的一系列操作更叫柳湘莲意外。
“还不知道姑娘尊名?怎么会落到那起子人手里?”
那会儿屋里黑,傅试还趴在地上,再加上脸上不是辣椒面,胡椒面就是喷上去的血,石头砸出来的伤,所以哪怕今儿晚上一起在赖家吃酒,柳湘莲都没想过被他一剑毙命的人会是傅试。
春纤不知道柳湘莲认不认识傅试,这会儿也不想提醒某人,你今天杀的还是个年轻有为的通判大人,于是只三言两话的将今儿这事概括了一回。
“我姓林,名旖旎,祖籍南省,无依无靠的寄居在亲戚家里。今儿出门买包子被那些人在街上强行绑了去。若非柳二爷相救,旖旎怕是凶多吉少。”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事。”柳二爷没做怀疑,竟然就那么单纯的相信了春纤的说词,然后一脸气愤的骂了一回那些好狗胆后,这才再次春纤:“可知那些是什么人?”
春纤摇头,“外城的宅子,又有些陈旧破败,想来不是京中贵人。”
“定是那起子宵小趁着天寒地冻,街上无甚行人才起了歹意。”柳湘莲一听这分析,认同的点头,自己给自己了一个结论后,柳湘莲又问春纤不回去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肯定会担心,但出了这样的事,纵使我无恙的回去,家里人为了名声不是将我送到庙里当姑子就是拉我去沉塘。既这般,还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失踪了或是死在外面了呢。”
“因为柳二爷及时出现,我才只是受了些惊吓。若晚上一步,后果不堪想象。”说完,春纤看着柳湘莲叹了口气,“有多少姑娘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因惜命而不肯慷慨就死,被人戳着脊梁骨,每天活在歧视,轻辱和谩骂中。柳二爷,她们该死吗?”
“当然不,该死的是那些……”
还算是明白人。
春纤听到柳湘莲这么说,心下点头,又跟他说起了旁的,“人言可畏,耳听为虚,不可全信。凡事总要亲眼所见,口证为实。以前我便听说过京城有柳二爷这一号人物,只当时听说柳二爷与宁荣两府的爷们来往甚近。那两府的男丁多为不肖子孙,尤其贾珍如今多谢柳二爷仗义相救,到叫我悔不该人云亦云。”
“姑娘是明白人。”听春纤这么说,柳湘莲也不由回想了一回贾家男人们的光辉事迹,面上不显,心里倒有些讪讪的。
“是我卖弄了。”春纤闻言垂眸,随手将一根树枝丢进火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柳湘莲看了一眼已经面露憔悴疲惫的春纤,又想了一下这里离京城的距离,到底没在这里多做休整。而是又坐了一刻钟,弄灭了火堆便带着春纤往前赶了。
小心翼翼的坐在马背上,春纤不由庆幸她早前换了裤裙,不然这一坐裙子都得飞起来。
脚踩在马蹬上,双手紧紧的握着马鞍,春纤脑子里都是柳湘莲刚刚说的骑马技巧。
缰绳被柳湘莲攥在手中,此刻柳湘莲操马与春纤并列前行。速度不快,正好能让春纤慢慢适应马背上的颠簸。
颠着颠着就习惯了,然后再颠着颠着就敢自己拿着缰绳吁来吁去了。
其实骑着马小跑并不难,难的是上下马和其他的操作,这就像现代人开车一样。
将车开起来了,脚踩油门,手握方向盘,一马平川的往前开,简单又轻松。可你若是叫他减速慢行靠边停车,或是将车倒进车位里,那呵呵,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春纤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所以也不敢托大的没学会走就想跑。小心的跟着柳湘莲一起赶路。终于在天亮时到了一处小镇。
“先在这里打尖歇息一日,明日再往直隶去。”进了镇子,柳湘莲担心人多,春纤控不住马,便扶着春纤下马,牵着马走。
一下马,春纤两脚就是一软。
若不是柳湘莲扶得快,她当场就能给柳湘莲来个五体投地的大拜。
感觉很奇怪,两条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头一次骑马都是这样,以后就好了,先去客栈休整一番吧。”让春纤扶着他的手臂慢慢行走,他自己则牵了两匹马指着不远处的客栈与春纤说道。
一路走到客栈,柳湘莲直接叫店小二牵马去喂。春纤眼巴巴的看着店小二离开,心里想的都是古代民风真的好纯朴,这样都不丢马的。
进了客栈,柳湘莲习惯性的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春纤抽了抽嘴角,实在想不明白大冷的天,没有玻璃的窗户桌到底有些啥引人的。
腹诽了这么一句,也跟着柳湘莲坐了。
要了一壶热茶,两碗热汤面,二碟时新点心。
早饭吃这些也就够了,俩人也没多做挑剔,早饭一上来就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饭毕,二人对坐喝茶,柳湘莲才问起春纤的打算。
“我寄居亲戚家里,家当都随身带着。手里这些银钱,花上三五年都不是问题。我一个人,又出了那样的事,不敢回京,也不敢在旁处停留。柳二爷此行可有目的地?若也只是随处走走,不妨搭伴同行?”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见那店小二拿了一些草料喂两匹马。
“我不会骑马,也不喜欢坐在马背上风吹日晒的赶路。我想在镇子上定做一辆马车,之后坐着马车赶路。若柳二爷同行,衣食住行这些事我来安排,安全,驾车,赶路,去哪里这些都柳二爷做主。当然,若柳二爷觉得有女子同行不方便,那咱们今日就在这里分道扬镳。”
柳湘莲是个爷们,还有些武力值。若得了这么个人当保镖,那一路的安心应该有七分保障。
不过若是柳湘莲不乐意带她自由游,那春纤就得另想办法了。
比如说将自己当成镖,然后去镖局雇镖师护送她去某地。
到了某地,转转逛逛,来个深度游,之后再在当地雇镖师护送她去旁处。
虽然这样出行不方便,但安全系数上比她一个出门要高出很多。
春纤眼神清明,里面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柳湘莲认真打量了春纤一回后,开始考虑春纤的提议。
有美同行,人生一大快事。虽然这个美人并不是那么美。
再一个,这姑娘说话做事干脆利落,不扭捏也不怯弱,这样的人一起出门不但省心,还不烦人。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穷。
没错,咱们的柳二爷为了银子折腰,同意了春纤同行的方案。
春纤闻言,当即笑开了。
笑容美好又阳光,跟昨天对傅试那种阴深深的笑完全不是一回事。
高声喊来店小二,定了两间上房,然后又问他车马行怎么走。
春纤本来想自己去车马行定马车,但柳湘莲想到春纤是因为什么才跟他在外面漂的,便起身与春纤同去了车马行。
坐马车的是她自己,那马车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让车马行的人叫来个木匠师傅,春纤在柳湘莲目瞪口呆下口若悬河的说起了马车要用什么木头,外面是什么形状,里面要怎么布置。
因为春纤定制的马车不需要雕花,所以在春纤的催单下,车马行和木匠都保证三天之内就能做出来。
因一事不烦二主,春纤又叫了车马行的女眷按着马车的大小缝纫了坐垫褥子,门帘,窗帘等物。
不管什么时空,只要技术能达标,只要你付得起银子,你就是v大客户。所以那些人别提多热情,多积极了。
定完了马车,春纤又去街市定了小茶炉子等物,这才在晌午的时候回到了之前的客栈。
为了庆祝同行,春纤不但点了四菜一汤,还给柳湘莲点了壶好酒。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春纤也跟柳湘莲说了一回这个喝酒要适量,小酒怡情,大酒伤身的话。毕竟喝多了,再遇到劫匪什么的,梦里那周公也不会帮你上阵杀敌。
柳湘莲长的好,功夫好,性子也不错。吹笛弹筝,无所不为。除了穷了一点点,基本符合所有言情小说男主角的人设,可惜再怎么符合,他也不是春纤的菜。
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人类的重要组成部分。柳湘莲瞧不上尤三姐,却也不想想他又比人家尤三姐好多少?尤三姐再不好,也没找老实男人接盘。所以眠花宿柳的柳湘莲又凭什么嫌弃人家?
咱不能性别歧视,所以也别啥事都只要求女人。那男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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