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说着,从来没有过的婆婆妈妈,她静静的听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虚心。人或许就是这么可笑,在一起的时候会忽略很多,分别得时候,恨不得连个标点符号都听进耳朵里,这么的依依不舍。
“牧容,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最起码我们这里从没分开过,”卫夕指了指自己的心,又指了指他的心口窝,“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牧容笑了笑,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夕儿,你能答应我吗?如果有合适的人家,让……”
“别说了,我心头有数。”卫夕捂住他的嘴唇,实在不想听他讲下去,“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好好的活,请你放心。”
牧容一抿唇,“你会生我气吗?”
“不会。”她摇摇头,“我知道,只有我过的好,才能回报你的爱。”
牧容没说话,就这么深qíng的望着她,好一会才低下头,噙了噙她格外冰凉的唇瓣。这个吻很淡,没有任何的加深,却像滚滚雷电,在心房掀起一阵惊风骇làng,蔓延四肢,永世铭记。
离别的时候,她允了牧容最后一个请求,不送他上路。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的痛苦,她也不忍心去看。
踅身时,她那双灵巧的眼眸变得灰暗空dòng。来之前,她悲恸万分,身体像被野shòu撕扯。如今魂魄都被抽空了似的,只剩下一具空壳在机械的行走,一步一步,迈的艰难。
青翠哭着追上来,搀扶着她往刑狱外面走。好不容易才走到刑狱外面,大剌剌的阳光刺得她眼泪直流。
牧容,huáng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
肚子开始镇痛,卫夕死死捏着袍子,勉qiáng迈了几步,还是倒在了地上。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青翠被吓了一大跳,擦掉眼泪半跪在地,将昏昏的卫夕抱在怀中。甫一瞧见她的面色,大惊道,“姑娘……你的嘴怎么变色了?!”
卫夕没说话,她死死阖着嘴,却还有污血从嘴角蜿蜒留下。
“这……”一波接一波的震dàng让青翠傻了眼,她一遍遍替卫夕擦拭那止不住的污血,一边对着不远处的东厂之人求救,“来人!去找太医来——!”
而那溜人却像什么都没听见,直视着前方,不为所动。
“你们……”青翠又急又气,“你们这群guī孙,这可是南魏的公主!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能——”
“嘘,别叫了。”卫夕虚弱的睁开眼,“就算太医来了,也来不及了。”
方才她绕路去接了青翠,偷偷去指挥使府里拿了锦衣卫专用的毒药,服下后一个时辰才发作,专门用于暗杀达官显贵,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青翠痛苦的摇头,“你不是答应了大人,会好好的活吗?”
“是,可我做不到。”卫夕凄惨一笑,她一直都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穿越。现在她似乎明白了,她就是为了见牧容,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她在这里本就孤苦无依,是牧容给了她倚靠,她把他当成了可以依傍的大树,想着法缠着他,勾引他,不过是为了懦弱自保。其实,她就是他身上的一棵藤,现在他命数已尽,她这棵藤也该枯了。“青翠,我即便是活着,也终将会在日日夜夜的思念中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青翠早已泣不成声,“姑娘……”
“我听说,huáng泉路上又冷有恐怖,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去呢。”卫夕合上眼自说自话,神志逐渐被剧痛抽离,“你告诉赢山王,一定要让他将我们合葬……”
这辈子她来不及顾念兄妹qíng份,下辈子来还他吧。
她渐渐变得冰凉,阖上眼没了动静。青翠抽噎着试探她的鼻息,却被吓得抽回了手,好长时间才尖声嘶号——
“姑娘啊——卫夕!你醒醒,求你了!”
东厂的人就在她们身后,冷漠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场笑话。直到君澄红着眼冲出来,那几个东厂的人才有些惧怕的往后闪了闪。
“卫夕……”君澄瞪着眼,难以置信的凝着她那苍白的脸,胸前那团发黑的污血触目惊心。
青翠听到他的声音,扭过头来,绝望的看着他。
一波又一波的悲恸瞬间将他击垮,君澄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哭还是笑。他蹒跚着往前走,却看到了青翠逐渐惊恐的脸。
噗——
那是皮ròu绽开的声音。
一把尖刀cha进了他的胸膛,刀锋外漏,在他前胸的织金飞鱼纹上绽出一朵血花。
“锦衣卫代指挥使君澄谋害南魏公主!意图劫狱,欺君犯上!就地正法——!”
最后的最后,君澄倒在地上,已经听不见沈安康在说些什么了,只看见了他面上带着旗开得胜的表qíng。
斗来斗去,他们输了,亦或者说,为皇帝效忠的锦衣卫输了。究竟输给了谁,他也不知道,总之就是输了。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