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硬的糌粑很咯牙,不过没有掺杂一丁点麦麸。只要在嘴里先温软了,吃起来并不难受。刚要吃完,罗朱阿姐就醒了。
“罗朱阿姐,肚子饿了麽?”耐心地等罗朱整理好发辫後,她迅速收起忧伤,拿出温在胸口的糌粑递了出去。
“你吃。昨天傍晚我可是把你的那块糌粑全吃进了肚子里。”罗朱将糌粑推回去。
“不,这是属於罗朱阿姐的,该罗朱阿姐吃。”格桑卓玛绕开罗朱的手,坚决地将糌粑又递到她面前,认真道,“昨天我昏睡过去,本来就不需要吃糌粑。”
罗朱这次没有推开格桑卓玛的手,站起身走到小窗口处。一尺来宽的窗台上铺著一层厚厚的雪,晾在上面的两块生犛牛ròu不见了踪影。低头看,窗台下靠墙根儿的地方摆著四块犛牛ròu。其中两块血淋淋的,样子很是新鲜。
看来昨晚雪风太大,将犛牛ròuchuī进了獒房,早上又被清扫獒房的格桑卓玛拾到,这才将它们摆在了窗台下方。不过另外两块犛牛ròu……她拿起一块新鲜的犛牛ròu扭过头对格桑卓玛挑了挑眉,晃了晃手里的ròu块:“哪儿来的?”
“是……是它让我从食盆里拿的。”格桑卓玛指了指假寐的银猊。虽然知道这头貌似成了jīng怪的獒犬不会轻易撕咬她们,但她心里仍然十分畏惧。
罗朱抬眼看了看银猊,心中暗忖:银猊既然能主动匀出食物,就应该……不会在半夜因饿肚子咬她吧?她以後是不是可以继续獒口夺食?重新换拿了两块被雪风chuī过的犛牛ròu走回格桑卓玛身边,递给她一块。
“我们一人一块糌粑,一块牛ròu。”她从格桑卓玛手里接过犹带了少女体温的糌粑,嘴角上翘,眉眼弯弯。
“嗯。”格桑卓玛笑盈盈地接过犛牛ròu,正要下嘴,蓦地又顿住,举起手里的ròu块,为难地蹙起眉,指著ròu块表面一层牛毛皮,qiáng笑道,“罗朱阿姐,我不怕吃生ròu。不过,这……这层皮毛我确实吃不下肚,怎麽办?”
罗朱看看格桑卓玛手里皮毛ròu一体的犛牛ròu,又看看自己手里皮毛ròu一体的犛牛ròu,再看看不知何时灼灼盯著她的那双蓝色三角吊眼。挣扎了又挣扎,踟蹰了又踟蹰,最终长叹一声,如丧考妣地将手里的犛牛ròu递到了银猊的嘴巴边,拉拉ròu块上的皮毛,小心翼翼地陪笑道:“银……银猊,麻烦你撕下皮毛。”
银猊的獒鼻上堆出几道皱纹,上唇拉开,露出锋利森白的利齿,蓝色三角吊眼似乎溢出了几缕戏谑的嘲讽笑意。它伸爪按住ròu块,锋利的牙齿叼住ròu皮边缘一扯,一大块冻硬的毛皮便被轻易撕掉,露出收了水分的红色ròu质。
妖化了,玄幻了,这头天才獒犬的智力绝对不止五岁孩童的水平。
罗朱感慨地抽抽眼角,拍拍看得接近痴傻的格桑卓玛,十分内疚道:“卓玛,呃,其实獒奴吃点獒犬的涎液也……很正常。”尼玛的禽shòu王为毛要收缴她的瑞士刀啊!还有,这只chuī晾了一晚上的牛ròu内部依旧很血淋啊!到底要怎麽咬嚼?怎麽才能吞下肚啊?她心里悲愤纠结痛苦成乱麻,朝天咆哮祈祷:老天爷,劳烦您老保佑小女子拥有一个qiáng大的能对抗寄生虫和狂犬病毒的变态身体吧!
正常吗?这头能正确理解人的意思,时不时就目露嘲讽笑意的獒犬真的正常吗?
格桑卓玛木愣愣地将自己手中的ròu块递到了银猊嘴边,再一次见证了眼前这头银灰色獒犬的妖孽。
☆、(16鲜币)第四十六章獒奴的日子(五)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罗朱和格桑卓玛最终还是没能吃下只晾晒了一个晚上的生牛ròu。无奈地将四块牛ròu放在獒房迎风的位置後,便在银猊的威慑下,半饥不饱地跟在它屁股後面出獒房四处转悠去了,这种行为美其名曰为──遛狗。
於是,古格宫的许多侍卫和宫侍宫奴见到了一道奇特而罕见的风景线。走在前面近一米五个头的银灰獒犬厚密颈发竖张如雄狮,昂首挺胸,剽悍凶猛,踱步威严仿若王者。分左右走在後面的两个獒奴躬身垂头,亦步亦趋,走得分外小心谨慎,身量较矮的那个獒奴在行动间甚至含带著一丝显而易见的谄媚讨好。
尼玛的这哪儿是人在遛狗,分明就是狗腿子随侍狗大王!罗朱半垂著头,边行边磨牙霍霍,在默数了一万只糙泥马後,胸口翻腾起伏的qíng绪才逐渐归於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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