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灯背对白跨坐着,一向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眉毛也似蹙非蹙,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动人。
无论是额上的细珠,还是贴在脖子的头发,亦或是口里时不时响起的倒吸气声。
房间里放着轻柔的音乐。
房里的两个人也在jiāo流。
“白是去参加什么会了?”
“一个医学讨论会。”白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握住那道在他面前晃动的腰。明明只会在动作幅度大时,露出一小块雪白的肌肤,却就是因为这样,更加勾人。
“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吗?”
“医学都是比较枯燥的。”
“那人呢?”席灯眸色加深,gān脆停了下来。
白平复了呼吸才说:“没有。”
没有?
白开始主动问席灯问题,“你呢?”
席灯声音很轻又缓,“今天遇见一个小男孩,十七八岁,我送了他一个木偶。”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下不远处的书柜,他送给白的木偶就摆在上面。
“很有趣的是,他看中的是华生医生,我就把那个送给他了。”
白顿了会,才说:“你不自己留着?”
“留着什么?”席灯反问对方。
“与我配对。”
“命运会让真正适合的配对,qiáng留是留不住的。”席灯说。
待一切结束,席灯趴在chuáng上,雪白的被子盖住他的臀部,其余地方都露在空气中,暖huáng色的灯光把他原本苍白的肌肤照耀得像是涂了一层细腻的蜡,比白日看,更加吸引人。
白坐在chuáng边,他的手搭在席灯的背上。那只手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透着微微的米分色,一点疤痕都没有。它像应该是在博物馆展览的珍品,被透明的玻璃保护起来,划分安全地带,让众人只可以远看。
白眼神放在席灯的脸上,手转而把席灯揉腰部。
席灯半阖着眼,眼神没有焦距,眼镜架子都快滑落,他仿佛累了。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安逸。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这安逸给打破了。
是白的手机。
白看了下放在chuáng头柜的手机,他下chuáng拿起手机往房间外走,他走到门口时,才接起一直在响的电话。
“喂。”白走了出去,并把房门给关上了。席灯听脚步声,对方似乎走到离主卧很远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这时席灯的手机也响了,不过只响了一声。
他推了下眼镜,直起身把手机拿了过来。
上面是一条匿名短信。
他犹豫了下,手指才在屏幕上轻点两下。待看清短信,他闭了闭眼,像是有几分疲倦一般。
他把那条短信删除,才随意把手机一丢,趴在chuáng上闭上了眼睛。
白过了一会才从外面进来,他先是走到chuáng边,伏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撩起对方额上的头发,席灯头发细细软软的,就像是在碰小动物的皮毛一般。白用唇碰了碰席灯的额头,“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他拉起被子,将对方盖好。
席灯睫毛动了动,却没睁开眼睛。白将席灯脸上的眼镜取了下来,看了眼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也拿起来和眼镜一起放在了chuáng头柜上。
他走之前不忘关灯。
席灯有一点光都睡不好。
他不喜欢留chuáng头灯。
*
一切重新陷入寂静。
楼下车发动的声音传入chuáng上躺着的青年的耳中。
*
卡特看见白的时候,立刻迎了上去,“你过来看看吧,尸体没搬动,还在车里,已经查明身份了。”
白点了下头,便走到停在树林旁边的车边。这是郊区,平日很少有人经过,今天晚上有人报警说这里死了人。
死者是一个四十八岁的中年男xing,名字道夫·克顿,体型微胖,已婚。白来的时候在不远处看见有个女人正抱着两个小孩子在哭,看来是死者的家属。
白把身体探进了车内,车里有着股浓烈的尸臭味。
卡特站在外面,他现在特别想抽烟,不过抽烟也会破坏现场,比如说气味。
过了一会,白出来了,卡特看着白,“怎么样?”
白将手套脱了下来,旁边立刻有个警员拿出塑料袋,白便把手套往袋子里一丢,对那个警员点点头。他换上一副新手套,“死亡时间五天以上,应该是五月十号晚上十二点到十一号两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窒息,无外伤。”
卡特听见五月十号这几个字眼,脸色立刻变了。
又是十号。
白冷静地看着卡特,“我无法确定告诉你是否是同一个人作案,但很有可能。”
*
白回到家附近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将车停好,刚下车动作就微微一顿,眼神往街角看去。
凌晨三点的街道十分安静,安静到白可以听到很远处传来的争吵声。那里住了一对小qíng侣,两个人都xing格bào躁,经常吵架,甚至会动手。
白在原地站了会,才往房子处走。
他刚刚在街角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
回到家他先去洗了澡,再回到房里。chuáng上的人侧着身子睡着,白轻轻走了过去,看了眼chuáng头柜。他走前把席灯的手机放在了电话三厘米处的地方,但现在有五厘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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