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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离别

一个月的寒假毕竟是短，解铭觉得亲戚都没跑几家，眨眼就开学了。

最后一学期，学校为了给初三学生营造一点紧张氛围，居然破天荒组织了一次开学考。当然，绝大部分人考得无比随便，紧张的氛围还没凑成形就散得无影无踪。

虽然开学考不占比，解铭还是认认真真考了。排名一出来吓了他一跳，竟然考了年级第一名！

温翌新这次又放了点水，所以开学考只有年级第五。拿到成绩后他估摸了一下，之前放水是怕解铭坐在自己身边压力大，但是解铭成绩已经开始稳定了，自己似乎也可以不用继续放水了。于是温翌新下定主意下次期中考试好好考。

解大爷哪里知道自己一直被同桌“谦让”着，考了第一名后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装模作样教育温翌新道：“一看你就知道寒假没好好学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开学以后要好好学啊！”

温翌新心里好笑得不得了：“行，你成绩好都听你的。那你记得这学期上课还是别讲话，好好做我榜样啊。”

这学期两人球也打得少了，牌也打得少了，下课不是写作业交流题目，就是聊聊天放松心情。

不得不说解铭在某方面还真是有点天生的感染力和号召力，连江子祥他们那批本来不要好的差生都开始尝试着模仿铭哥啃课本了。

越是繁忙的日子越是难以察觉时光的匆匆流逝，解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脱的羽绒衣和棉衣，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做完了老方送给他的一套卷子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考完了期中考。

那日体育课，他打完球后往篮球架子底下一坐，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言自语道：“老子居然要上高中了。”

“铭哥走嘞！”江子祥把球抛了过来，“下节班会课发期中成绩单咯！”

“……是啊，我都快忘了。”解铭手往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哈哈哈哈，老子觉得自己这次考得很好，估计要前一百了！”江子祥这傻蛋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行行行，”解铭懒得打击他，转过头去朝温翌新一笑，“反正温翌新肯定考得好。”

“走吧！”解铭招呼一班的男生回教室。

男生们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课了，张老师早就找了几个先回教室的女生把成绩单发了。

解铭比温翌新早两步走到座位上，先一步看到了两人的成绩。

——他是年级第七，温翌新是年级第一。

“你怎么样？”温翌新回到座位上后瞧见了自己的成绩，转而问解铭。

“呶。”解铭把成绩单递了过去。

温翌新接过后皱起了眉。

他已经发现了，解铭的成绩跟心态没啥关系，他考试并不会紧张，平时也不怕身边人给压力。他就是单纯不稳定，主要取决于这次考试的题目有没有挖他不擅长躲避的坑。

这个是性格问题，很难改，温翌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来想去最后叹了口气，他把成绩单递了回去：“你这成绩……也只能你自己想办法稳定了。”

“放心。”解铭摆了摆手，倒是显得毫不在意，“中考肯定考得好。”

见温翌新还是皱着眉头，他开玩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个啥呀，还真是皇上不急那啥急。咱俩肯定能上同一个学校！我又不用综合排名排到第一，排个第三不就够了嘛，第一你当就好咯，我被你压一头又不吃亏。”

温翌新哭笑不得：“你才那啥！”

解铭心甘情愿当温翌新的那啥：“行行行，我是那啥，你是皇帝！”

距离中考还剩两个月不到，解铭以为这两个月也会那么平平静静地度过，没想到期中成绩出来后没几天，他就听到几个同学在窃窃私语一些非常恶心人的事情，说什么温翌新的成绩被老师故意加了好多分，全是他们家给学校塞钱的结果。

他第一个反应是怒火中烧，并且十分想不通温翌新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被造谣。等他反应过来温翌新被造谣的原因后，怒火中竟还带了一丝稀奇——没想到他们这种咸鱼佛系的破学校里，居然也会有人为了争个名额做出这种恶心事情。

解铭在一班毕竟是头，他一表态，就没人敢这么说了。但其他班他却管不着了，这谣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像模像样。

江子祥自从期中考试以后已经认了命，也懒得再好好学习了，这会儿主要任务是替他铭哥扫清通往名校的障碍。而他铭哥现在既然在意温翌新的事情，他也就爱屋及乌一下，竖起耳朵替他们收集消息。解铭就这样通过他得知了其他班里正在传播的较完整版本——

据说，镇里面其他两个初中都是直接按照中考成绩给这三个名额的，只有他们学校还搞什么百分比。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温翌新的爸爸给学校领导送了好多钱。他一开始得知这个政策的时候就替儿子铺好了路，怕儿子成绩不好光靠中考上不了重高，只好让学校这样折腾一套政策，方便温翌新在平时的成绩上弄虚作假一下，到时候弥补弥补中考成绩。要不然为什么温翌新在开学考这种不重要不占比的考试上只考第五名，到了占比大的期中考就考了年级第一，还超过年级第二名十多分？

解铭听完真是气笑了，得，有鼻子有眼儿，他都他妈快信了！

温翌新本人倒是挺无所谓的，还想不通解铭干嘛要为这事儿气个半死不活。

解铭说：“行吧，你不生气就好，我就是怕你被影响。”

温翌新无语，心说被影响的明明就是你好吗？

“我听说他们为了增加可信度，还吹嘘我家开多好的小轿车。”温翌新无奈道，“我猜我去年放寒假回家的时候，被别人看到上我爸车的场景了。早知道小心一点了。”

“啥？什么小心一点？”这话的效果跟汽油似的，解铭的火气又上来了，“这有啥不能被看到的！你们家开小轿车还得罪人了？难道抢他们家钱买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