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无问察觉到耳边有些痒,一抬眼就看见故卫拿着一支桃花别在他耳后,世上当真有雅公子与世争艳。
“这是哪位桃花美人”,话虽轻佻心思却是实打实的真。故卫虽相貌俊朗一双桃花眼也招了不少风流娘子,但却没生的无问半分风雅。
“看来小将军真是好兴致,怪不得京中流传着不少香艳佳话”。无问取下发间的花,越过故卫走了两步又回头笑着说了句话,那笑却生生得让故卫打个激灵。
……故卫噎得半句话说不出来,早知道打趣他做什么。父亲话果然说得没错,史官的笔文人的嘴都是惹不得的。故卫只得讪笑两声,不做答。那朵桃花无问却是没扔,掩在袖中放好。
眼看时辰不早了,估摸着两人都饿了,四下半个村店都没见着,回城撞上故夫人免不了又是一顿说道。可汗黏在身上实在难受,两人又只得折道回寺。
山寺里如今也有了两个小沙弥帮着管着大殿香油,无问那件禅房也挪给他们了,自己搬到后院的一处偏房。这下故卫却是连正门都不走了,飞檐走壁成了常事,无问挪到僻静处倒是让他得了不少好处。
寺里没有常备的热水,故卫烧好沐浴要用的热水又一桶桶的提到房里,又招呼无问快去换身干爽衣裳。他常在军营中,一身汗泥和衣而睡都是常有的事,他倒是不太在意这个。无问倒是爱干净,他也想不出无问一身汗津津的是什么样子。
故卫倒也不在房中待着,带上房门就蹲坐在房门口。听着房中时而隐约传来的水声,脸涨了个通红。
偏偏他学不来那浪荡儿郎偷偷趴在那窗柩行偷窥之事,深吸了几口气背起了《孙子兵法》。半响屋里的人突然闷哼一声,故卫脑子也没做他想,以为屋里的人出了什么意外。
等他冲进屏风后,只见无问扶着木桶正站起来,原是没站稳摔着了。无问堪堪只是穿了个裘裤,两人都皆是一愣。无问胸膛因常年病弱的缘故比寻常男人看着瘦弱了些,肤色也白了不少。
故卫心里暗骂自己一声,眼却怎么也挪不开。无问也有些不自在,任谁白赤赤的站在别人面前都会拘谨几分,又何况是他。
无问想去拿搭在屏风上的衣衫穿上,无奈故卫好巧不巧就站在屏风前头,想绕过他也不大可能。故卫显然也想到这一层,转身拿下衣衫递了过去。待无问穿好衣裳,才结结巴巴的开口。
“我,我是听见了声,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就进来看看,没做他想”。不说还好,这下什么心思都瞒不住了。
“嗯”,无问脸上倒是平静,心里却是闹腾的很。故卫看着眼前的人慢条斯理的理好衣衫,脑中浮现的却是刚刚羸弱的胸膛。
半响,无问唇上一软,故卫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贴了上来。两人都僵在原地,故卫寻思着平日看那些好友都是这样调情,接下来该做什么了?见无问没抗拒,他又小心的含了半片唇,手也不自觉的搂上了人家的腰。手中用了不少的劲,搂的紧了些。腰间勒的疼,无问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想推开,脚却怎么都站不稳,一只手只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袖子。
故卫见这人没抗拒,心里软的不行,又往前挪了小半步,俩人贴在了一块。无问只得半扶着木桶的边缘,得以支撑故卫压着的重量。
好一会儿,无问觉得自己要跌坐到地上的时候,故卫才悠悠的放开。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脸憋得通红,又低下了头。“我,我去厨房看看”。说完也不敢再看人,低着头弓着腰逃了。
故卫前脚刚走,无问再也没多余的力气,扶着木桶跌坐到地上。许是水汽的缘故,眼里含了半眸的泪,脸上是掩不住的红。他半闭着眼,眉头微微的皱着。约莫小半个时辰才从地上站起来,脸上也平静不少,才整理好衣衫出去。
厨房里冒出滚滚的浓烟,锅里黄糊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看着无问过来,故卫有些不好意思,本想熬个粥水谁知道这手就是不听使唤,怎么比行军打仗还难。无问看着蹭了一脸的灰的某人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得他来。
这次故卫也不上赶着帮忙,乖乖的生着火。吃饭的空档余光里总能看到某人偷瞄的眼神,见被察觉了赶紧低头吃饭。
周而复始好几次,无问只得放下碗筷,看着某人:“好好吃饭”。
“哦”,某人的耳朵红的滴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将军好可爱,背《孙子兵法》还得去了,哈哈哈哈。
☆、回暖
我曾于梦中见过你,一池琼水,一场荒唐,颓靡欢喜。
“无问生死,无问天命,无问归途,无问红尘”。这是那天后来两人同榻而卧无意聊起的话题,这句话故卫记了一辈子。他这一生幼时丧亲,无名无籍,与这青灯古佛为伴,尝遍世间疾苦,到头来终遇着一人寒来加衣,暖来嘘茶。
匆匆一日,故卫越发的忙碌,军中朝中皆是虎视眈眈。行事如履薄冰,周事都须万般思量。好在故卫做事谨慎周密,一时之间虽风云诡异,将军府仍安然无恙。
正阳殿跪了一片,一眼看去还有几个皇帝倚重的谋士权臣。案桌上摆着一堆折子,故老将军的奏折明晃晃的打开搁在上面。匈奴也不是当年的野蛮部落,一次次的教训之后也懂得权谋算计。故将军近来也吃了不少暗亏,兵力也损失不少。
天亮上朝,一道奖赏的旨意就到了故府。紧随而下的是任命蔡国公任副帅押送粮草和余下增援的兵力去往前线。接过圣旨送走了内使,故卫端端的坐在大厅一晌午没出声。外面正是回暖时,他周身却是怎么都捂不热。
蔡庆铭是什么样的人,世袭的国公位,荒唐胆小,心眼不如芝麻大,半句不好能记一辈子。这样的人当副帅粮草官,皇帝之心人尽皆知。
这些事故卫未曾对无问说半句,见了面也挑有趣的逗他。无问也当做不知道,诸事都随他去。两人卧在榻上看书默经,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半句呓语:“太累了,我得睡会”。无问低头发现故卫已经睡得熟。他盯着看了会故卫下巴冒出的青渣,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半响才回过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入神干脆寻了个舒服的地方也躺下了。
故卫再醒来就是傍晚了,已经看不太清人,他竟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想起一滩事忙准备起身,才想起身边还躺着个人。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想轻手轻脚的出去,不惊醒无问。才发现他也醒了,见故卫盯着自己无问还有些不自在。自己和这人在一起总是松懈了些,荒唐事倒是做了不少。两人又一起陪故夫人进了晚饭,无问才回去。
春来暑往,粮草和士兵也到了前方,故将军也捎来了信战事渐缓,不日就能上折子回朝了。听到这个消息,日日提心吊胆的故夫人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连带着看故卫也顺眼起来。
入了伏都开始裁衣减衫,无问一不留意又受了凉。本来身子就不算太好,平日里小病麻烦也是不断。本是觉得没什么,奈何故卫却紧张的紧,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的。把无问房里几床被子丢了出去,换了新,说是沾染病气不好。
眼看故将军打了胜仗,战事也稳了下来,就要回朝了,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便开始折腾别人了。无问总觉得别扭,又不是闺阁女子哪有这么娇气,倒是他这个病还生错了,故卫却乐此不疲。
可不吗,平日里自己想亲近都得寻好久得借口,如今正大光明得黏在一起,若不是怕诅咒了人,他恨不得人天天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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