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平时不过是沈长策夜里用来安身的,他已经许久未点过灯,此时只能借着小窗上的一格月色四处翻找蜡烛。
那人就站在身后,沈长策不知他会用什么眼神看着自己,但沉默会让人乏味,他又不由得更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找到一小段蜡烛,便赶紧点上了。
他转过头看向那少年,这屋子本就小,又进来了一个衣着奇怪的美人,沈长策觉得脚下这几尺地更拥挤,全身几乎动弹不得,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碰到眼前的人。
光是与这人在同一屋檐下下,就让他浑身发热,沈长策不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可也没有要挣脱这种异样的念头。
他悄悄看那少年,那少年却对这屋里的一切并不感兴趣。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打量自己。
沈长策不敢长久地接触他的目光,只得低下眼睛。他看着那红薯,向前一步:“你要吃吗?”
少年才想起手里的东西,他把那红薯捧在鼻子前嗅了嗅,又望向沈长策,含糊道:“吃······不吃也可以。”
方才就算烧伤也要把那红薯从火里取出来,现在却对那红薯没了兴趣。沈长策不是没有发现,少年看向自己,用的是方才看那红薯一样的目光。
把人与物混为一谈的目光要是来自他人,定是让人觉得受辱,可那沈长策被他看着,只觉得心尖热烫,魂魄里的死气烟消云散。
沈长策在这个目光的蛊惑下,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等两人足够近了,他又终于醒悟过来,眼睛快速地落在那人烫伤的手指上。
沈长策心里竟离奇地想:火为何会伤他,如果他因为好奇来触碰我,我绝不会伤害他。
鬼使神差地,他捉住了他的手。那少年的手是软的,光滑得好似轻易能从指间溜走。
那少年没有因为陌生之人的触碰而害怕或生气,只也打量着自己的手:“你要做什么?”
少年的反应让沈长策鬼迷心窍,他冒出的并非恶念,可他盯着那人修长光洁的手指,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一股酸痒迅疾地腐蚀着他的心尖,喉咙里开始发甜。在一股难言的冲动之下,他轻轻咬上了那人手指,舔着他烫红的手指。
那手指在他嘴里动了动,他的舌便更细腻地按压着那根手指,像是要细细勾勒着他的指骨。
沈长策喘着粗气,这不过是唇齿的动作,却像是要了他全身的力气。可他的身体流窜着一股燥热,又好似有无穷生气要从四肢里涌出来,身子蠢蠢欲动,几乎要脱离自己的控制抱住眼前的人。
“你在做什么?”少年好奇又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沈长策瞬间惊醒过来。
他望着眼前人,那双干净的眼睛让他为自己所做自惭形秽,他遮掩地含糊道:“你不疼吗?”
那少年未将手抽出来,沈长策便依旧拽在手中。
少年的话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
“疼就要上药。你做的这些,是洞房花烛时才会做的。”
这话直白得像是从学堂课本上一字一字念出来。这男人并非单纯无知,那些道德伦理他也并非不懂,只是所思所想的方式太奇异,让人陌生又疏远。
沈长策登时为方才中邪一般的举动而羞愧。
可少年没有笑话自己,还有趣道:“你真有意思。”
沈长策一向无神的目光因为眼睫的颤动变得有些鬼祟,一瞬间,这石头一般敲不破的人,竟然有了少年该有的羞涩。
可那少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地自容。
那少年皮肤本就细腻,眼睛也圆亮无邪,此时歪着头,更显得年少娇憨:“你真奇怪,为何从一开始,就想和我洞房花烛?”
他说的话听着也天真得可笑,于沈长策而言却如惊雷。
沈长策不可思议地把目光锁在那人的脸,他再三确定那人没有一丝恼怒,也不是媚眼如丝的引诱。
他的眼瞳似湖似镜,什么在他眼前,便干净地映着什么。
不可见人的、连自己也未察觉到的东西,被人从杂乱无章的废墟里准确无误地挑出,甚至放在沈长策面前,非要他直面不可。
沈长策别开眼睛:“我没想和你洞房花烛。”
那少年仰着头,固执道:“为何你要否认?你现在分明还想和我洞房。你还想,要我不要再说了,为什么?”
沈长策已经觉得站在那人面前浑身赤裸。
他忍不住问那人:“你是妖,还是仙?”
“我是伏江。”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又凑近他的脸,在他脸上细细打量,他在观察自己,“你又是什么?”
沈长策一动不动,他眼睛低垂,落在那双不知规矩的眼睛里,他呼吸短而重,声音却极轻:“沈长策。”
他听了沈长策的名字,高兴地看着他:“长风策命,沈长策。”
沈长策微愕:“为何是长风,为何又是策命?”
伏江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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