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策将衣服脱去,睡在了他身边。
他将伏江抱在怀中。沈长策身子冰凉,可伏江没有推开,只是眼泪流个不停,嘴里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
沈长策顺着心中的酸苦,只得紧紧抱着伏江。
他在对不起什么?他说这一世与自己有关的记忆埋得浅,他是不是又想起了更多?
他轻声道:“我想记起从前。”
伏江却身子一僵:“不!”
为何他不同意了?
“不!”他又坚决地声嘶力竭。
沈长策只将他抱紧了,他没再问。
人能闻到花香,尝出甘甜,鬼却只会被敏感多变的念头牵着走,混沌而盲目。做人是什么感觉,他已经全然忘了。
等伏江昏昏睡了,沈长策下往天宫。他出那宫殿前犹豫了片刻,回头看着满室的冰凉惨淡,想着伏江已无仙法,逃脱不了,便把那门上的禁锢解开。
天外天寂静无声,天宫同样寂静无声。
这一举攻天的邪气,与大地上发生过任何一起王朝的颠覆有异。
这些妖魔鬼魂,从神仙手中夺取权利,只为一些凌驾于规则的目的。这些目的只和爱恨生死有关,而爱恨生死只和自己有关,顶多再与某个人有关,却与大地上渺小的权势金钱无关。
自私之人因战功赫赫的鬼王聚拢,此时又各自散去,他们都有各自解不开的心事。
神仙困在牢里,无序的天地正由着他们放肆篡改。他们不是要翻天覆地的逆着,只是目的险恶的鲁莽土匪。
沈长策往仙池寻去。
仙池烟雾缭绕,雾里楼台似虚似实,在池边隐现。此处曾是纵云仙人的住处,纵云仙每日职责便是操纵云雾聚散。就连这纵云台也隐没在云雾之中,外人难寻。
如今纵云仙人也已经被杀死,魂魄堕入凡间,这纵云台也已空了。
沈长策走近云雾之中,找了半个时辰,才寻到了那纵云楼。
门上的锁开了,里面的人见了他的面目,连连后缩,可锁链却牢牢捆着他,他躲不到哪里去。
好瘆人的气息!太鼓害怕,此时低着头缩着身子,要是没有这幅封了仙法的铐锁,他早把自己缩进壳里。
沈长策打量他片刻,开门见山:“我来问你三个问题,你好好交代。你若不说,我今日便把伏江杀了。”
原来上仙还活着!太鼓睁大眼睛看他,他一双眼通红,应是哭了很久。若是为了上仙好,他有什么不能说的,还唯恐说得慢惹魔头生气,让太界上仙遭罪。
沈长策问:“你是谁,为何陪在伏江身边,这些年他怎么过的?”
好奇怪的问题,还以为他要问的与这天宫大权有关。
太鼓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很快低头畏惧道:“我是两百年前太界上仙去地府收留的孤魂,他把我带上天外天,变成一只龟,每日与他相伴。天外天仙气充沛,我便化作了妖。”
“两百年前?”沈长策低声重复。
他沉吟片刻,又问:“他这些年怎么过的?”
想着也是无关紧要的事,太鼓便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天外天有许多凡间的书和图册,他教我妖法,我给他变出凡间的东西。他只吩咐我与他一同玩乐,别的事从不理会。有时榆丁大仙会来,他避而不见,说世间任何事他都不会再插手,他就在那里等。”
沈长策静静听着,又问:“等什么?”
“他说······是等死。”太鼓又红着眼,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他怎么会死,他定是与我说笑罢。”
“等死?”
沈长策好似被一瓢冷水泼了一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死”字,他不仅尝过死的滋味,还亲手造成了许多人的死。
可不知为何,他此时听闻这个词,好似能从冥冥之中感到不祥。
他恍然若失,愈发透不过气。
接着很快转身离开了,黑色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中。
天牢之中昏暗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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