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没想到自己也要去当苦力,不过去也行,但白无常想听听大大亲口求求他,于是很拿劲儿地说:“我不想去。”
宁稚安神色平静道:“反正你给我送了锦旗,我今天就能连上那个网站了。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在网站挂一年请假条,说你对我态度恶劣,让我深受打击,开始怀疑起自己,丧失了写作的能力,所以想要重新拥抱生活,寻找灵感,归期不定,希望大家不要想念我。”
宁稚安一口气说完后,红色锦旗得瑟地抖了抖。
主人好坏,它好喜欢!
而白无常仿佛深受打击,接连着倒退好几步。
“你!你!”
白无常不可思议。
难以想象,大大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心思竟如此歹毒!!!
虽说要去找人,但是红渔村这么大,要是漫无目的地去找,不定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宁稚安思考了一下,问白无常:“你能不能定位鬼啊?”
现在的突破口只能放在女鬼身上,如果能找到女鬼,说不定能顺藤摸瓜,知道一点周唯鱼的线索。
白无常很消极:“能是能,但是鬼多了去了,挨个找也说不好要到什么时候啊。”
宁稚安坐在桌边,指尖轻轻点着笔记本电脑,而屏幕上,正是【孟婆汤文学网】,他语调凉凉的:“你态度严肃一点。”
白无常:“……”
白无常:“如果有女鬼的名字,或者她用过的东西,我的效率可能会高一些。”
现在宁稚安在他眼里已经不是追更的大大了,而是个歹毒的小明星。
居然敢威胁地府的白无常,好大的胆子!
小女孩儿闻声赶紧跑向外屋,窸窸窣窣一阵翻找,没过一会儿双手捧着一块抹布走了出来。
???
宁稚安不解,这抹布是小周平时打扫卫生用的,女鬼用这抹布做什么?
白无常长长的指甲搭在抹布上,向上一拉一提,宁稚安仿佛看到有一缕红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白无常捏住那缕雾气,放在鼻尖嗅了嗅,在宁稚安和小女孩期待的目光下,低声嘟囔道:“好像是个美女。”
宁稚安:……
小女孩:……
白无常一抬头就看见宁稚安鄙夷的表情,他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应该在村后山附近。”
……
宁稚安让小女孩留下照顾昏迷不醒的小周,自己跟白无常出了门。
往日的红渔村夜里一直很安静,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停车场里大灯亮着,进村的小路上,陆陆续续开进来一些媒体的车,制片人正在筹备新闻采访,剧组的领导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和媒体周旋,一边联系当地警察。
剧组的员工也三三两两地搭着伴,在村里找人。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宁稚安在路上碰到了相熟的摄影师,摄影师见到他惊讶道:“你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多危险!”
白无常飘在宁稚安后面嘟哝:“他在看不起谁?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危险!”
宁稚安心里真的好苦。
他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但是他还要去找女鬼,也没法邀请别人陪他一起去呀!
宁稚安恍若未闻,面色如常道:“小周在前面呢,我马上跟他会和。”
摄影师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听说周导失踪的事情不简单,刘满江好像请了大师过来,你懂吧?”
身为荣誉阴间人,他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告别摄影师后,宁稚安前往村后山的路上,倒是没再碰到剧组的熟人,省了他一番解释。
虽然白无常是个鬼,但到底是地府里有正经编制的鬼,听起来感觉还比较可靠。宁稚安和他相处着,也渐渐放松下来。
路上,宁稚安忽然好奇问道:“对了,你们白无常不都是勾魂的吗?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见到你不害怕啊?”
白无常解释:“害,这世间的孤魂野鬼多了去了,你以为无常还真要抓尽天下鬼魂吗?”
“地府鬼魂多是阳寿正常散尽等待投胎之辈,也或有十恶不赦被鬼差缉拿的鬼,这个女娃是横死,横死鬼本不易入轮回,去地府还可能被欺负,只要不害人,愿意留在阳间的话,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宁稚安不禁想到那个小女孩可爱的样子,她……竟然是横死的吗?
白无常继续道:“嗨,以后这种事情你会见到很多的!”
宁稚安:……他并不想了解好吧?
……
后山处,幽月森森,月光透过高耸的树木,在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一阵风刮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宁稚安心跳仓促,吓得眼角都有些红,要不是白无常在后面跟着,他心脏都要痉挛了。
几乎是硬着头皮,宁稚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鞋子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重重树影下显得格外幽森恐怖。
白无常在他身后俏皮地喊着口号:“一二一,一二一,香蕉苹果大鸭梨!”
宁稚安: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幽默?
宁稚安想让他闭嘴,但是所有的嗓音都堵在了喉间,发不出一点响动来。
又往前走了一段,白无常忽然说道:“我闻到了别的鬼的味道,这个鬼很警觉,我离近了他很可能会跑掉,到时候找不到人就麻烦了。我掐个隐身诀,你别怕,我就在你身后。”
宁稚安忙反驳:“不行,你不许走!!!你就不能直接给他抓走吗!”
白无常解释说:“都新时代了,地府也不许暴力执法啊,万一抓错鬼被投诉了怎么办?你放心,我会一直传音给你的。”
这么说着,白无常就隐匿了身形,宁稚安看不见他,耳边只能听到他在背诵《地府新风貌》的声音。
忽然,安静的树林里,宁稚安听到了一点别的声音。
一道女性的声音正在破口大骂:“妈的你个就会偷袭的老王八羔子,你有本事把老娘放下来,你看老娘不剪了你的小辫!”
这时,另一道微苍老的声音响起,语气痛心疾首:“住嘴!你一个女子,穿着如此暴露,还不守口德,真是岂有此理!如此不守妇道,我定要狠狠罚你……罚你抄五十遍女戒!”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刻板呆愣的语气,宁稚安脑中忽然有了一个联想。
但他还没来及想更多,清朝鬼便有些警觉地喊道:“谁?”
树叶在一瞬间晃动得更厉害了,阴冷的气息逐渐靠近。
下一秒一个穿着清朝马褂样子的鬼出现在宁稚安眼前,他面色灰白,额头秃着,后脑勺挂着一条长长的辫子,他双手板在身后,满脸戒备地看着宁稚安。
宁稚安浑身都僵住了,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白无常赶紧传音:“不要怕,你下面有人!快问问你们导演的事情!”
宁稚安紧紧掐着自己的指甲,才缓缓地从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我……我是剧组的人,想找我们导演。”
清朝鬼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确定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过了两秒才挥了挥手:“跟我来!”
宁稚安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强迫自己跟着那个清朝鬼走。
白无常隐着身,在一旁夸奖:“大大迈出一小步,无常紧紧来相护!”
……宁稚安置若罔闻,齿尖狠狠咬着唇边的软肉。
清朝鬼带宁稚安走的路都很隐蔽,跟在清朝鬼左拐右拐大概五十米后,忽然有一大片空地,宁稚安在这里见到了另外的一人一鬼。
红衣女鬼正被倒吊在树上,头发倒垂着,整个鬼暴躁地乱晃,见他走近先是愣了愣,然后惊喜地喊:“大……”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大辫子,你又抓了谁过来?”
说到这猛的给宁稚安传眼色,让他自己小心。
宁稚安猜测这就是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鬼。
清朝鬼没理她,而是指了指老树根处。“你们导演就在这里。”
宁稚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周唯鱼可能已经被吓得晕过去了,正躺在地下人事不知,但是面色还算红润,能看出来没什么大问题。
宁稚安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风一吹凉得他直想发颤。宁稚安喉咙滑动,缓缓地开口:“您为什么抓走我们导演呀?”
一问到这个问题,清朝鬼有些气急,他沉着脸在原地踱了跺脚,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你们装作是另一个人,拍到那个黑东西里,还能在一个大黑盒子里放出来。”
宁稚安猜测他的意思是,他们演员,拍到摄影机里,然后在电视上放出来。
清朝鬼指了指周唯鱼,语气急躁:“这个人好不懂得通融,我就让他给我也拍一拍,上个黑盒子,他愣是不同意!”
白无常在暗处又戳了戳宁稚安,宁稚安干巴巴继续问:“您想拍什么啊?”
清朝鬼甩了甩辫子:“我想拍我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红衣女鬼:“呸!”
听到这话白无常终于现形,猛地跳了出来:“好哇,你这个封建鬼,就为了满足虚荣,居然绑架活人,还不跟我回地府问罪!”
白无常一挥手,铁链就跟自己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向清朝鬼奔过去。
铁链幽黑,缠绕上清朝鬼,锁链越收越紧,将清朝鬼绞得直龇牙。
清朝鬼被捆着动弹不得,他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阳间人竟然使诈,便破口大骂:“你这后生,好不讲武德!”
宁稚安在心里解释:你先绑人的。
红衣女鬼还被吊着,闻言立马回嘴:“你敢骂我大大,你居然敢骂我大大?放老娘下来,老娘撕碎你的嘴,老娘亲自送你回地府!”
清朝鬼闻言暴怒,剧烈地反抗起来,整个鬼散发着蚀骨的阴冷气息,他咬住自己的长辫子,脚下落叶疯狂旋转,像针一样朝宁稚安和白无常冲过去。
宁稚安下意识地抬手,那面荣誉阴间人的锦旗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到了宁稚安后面,将叶片全部挡了回去。
清朝鬼面色狰狞,辫子也四散开来。
宁稚安见状赶紧捂住眼睛:嗷,太吓人了!
他忙走到周唯鱼身边,蹲下来费力地将他翻了个身,检查他有没有受什么伤。
清朝鬼见状怒吼:“后生,休要动那个导演,我要留着他给我拍戏!”
白无常一挥手,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风刃朝清朝鬼打了过去。
清朝鬼闷哼一声,脸色更加灰白,皮肉都有些往下掉,眼珠却赤红,缓缓流下血泪。“你们这群鼠辈,有种单挑!”
白无常把清朝鬼捆得结结实实,拽在身后:“还金榜题名,大清早亡了哥哥。”
红衣女鬼骂街:“妈的,老娘要让你抄一百遍男德!”
周唯鱼确实不见踪影,这是瞒不住的事实。红渔村涌入了各家媒体,为了争抢流量,甚至直接开了直播。
《云起鹤唳》剧组的演员也纷纷出来表态,表示遵从剧组的一切指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将义不容辞。
蒋扬甚至还连夜赶来了红渔村,在临时搭建的采访点,接受媒体的采访。
在直播中,蒋扬眼圈通红地说:“周导在剧组一直很照顾我,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我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记者问:“听说你前一阵子摔伤了,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蒋扬似是还有些痛,对着镜头勉强笑道:“不管好没好,我都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弹幕纷纷夸起蒋扬来。
【扬仔真是人美心善,自己还受着伤,也要来为周导出一份力。】
【蒋扬真仗义,粉了!】
【心疼扬仔,但更多的是感动,扬仔真是善良!】
【这么一对比,某些人好像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哦,连面都不露,真是高贵呢。】
【秒解码,听说他当初能进剧组,还是周导力挺的,现在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闹鬼传闻,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吗?】
【真是白眼狼。】
【啊……这还算个男人吗?】
【呕,吐了。以后谁还会赏识这种人啊。】
【等等,宁稚安一直没露面吗?有点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出了事儿真就独善其身呗。】
面对着媒体采访的镜头,蒋扬面色带着深深的关心与急切。
弹幕里分成了极端的两派,一边夸蒋扬善良讲究,一边骂宁稚安缩头乌龟。
观众骂得正酣时,蒋扬面色却忽然变得奇怪,紧接着听到镜头那边一阵剧烈的喧哗声,一阵兵荒马乱,连镜头都晃了几晃。
弹幕上一片焦急的询问。
【怎么了怎么了?】
【什么情况!!!】
【啊啊啊啊出什么事情了??】
【别吓唬我啊,怎么了!?】
镜头一阵颠簸晃动,晕人的旋转过后。
周唯鱼有些憔悴地出现在突然所有人面前。
弹幕瞬间沸腾起来,流量暴增,甚至很多观众都被卡了出去。
在他身后,宁稚安精秀浓倦的一张脸也出现在镜头里,强烈的聚光灯给他的脸蒙上一层精致的冷光。似乎没想到这么多媒体会忽然对准他,他面色有些惊愕。
周唯鱼神色疲惫,似乎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应付媒体,向宁稚安摆了摆手。
宁稚安便代劳,对着镜头浅笑道:“周导平安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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