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斗之气，三段，级别：低级。”
测验师的语气轻淡，却重得像一个耳光那样当众打在了少年脸上。
“三段？不愧是昔日闻名乌坦城的天才啊！哈哈哈哈！”
“这废物真是把家族的脸都给丢光了！”
“要不是族长是他父亲，这种废材，早就被驱逐出家族，哪还有机会待在家族中白吃白喝啊，真让人恶心！”
“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天才今年又是在退步啊！”
周围人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充满嘲讽和不屑。
少年垂着头，长长的刘海盖过了他的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指尖泛白。
人的面目为什么可以丑陋到这个地步？
少年从碎发的缝隙中俯视着台下的那些人，眼神像看着恶心的虫子般冷漠。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在大喊。
“这废物居然还活着？是我的话早去死了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群爆发一阵大笑。
你有没有这样恨过？那种恨意滔天而来，满得仿佛要挤爆你的心脏，让你想不顾一切毁了所有？
萧炎勾了勾嘴角。
他黝黑的眼眸深处，一种不知名的东西轻轻碎裂，在心底，黑暗开始蔓延，像弯曲的藤蔓那般疯狂地生长，渐渐扭曲了整个心脏。
“全都给老子闭嘴！！”一声如雷霆般的怒吼突然在会场外围响起，振聋发聩。
所有人心头一悸，下意识噤声，会场一下子静得连根针跌落在地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萧炎微微抬头，看到了远处有人挤开人群一步步朝石台这边靠近。
萧宁的侧脸冷若冰霜，他很快到了石台边上，一跃就上了石台，他在萧炎身边站定了身子，只看着下面那群人，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旁人看着他，只觉得他在压抑着万丈怒火。萧宁视线一个一个扫过台下人的脸庞，被他看过的人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样高压的气氛之下，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冷哼了一声，高声道：“怎么的，自己是个垃圾还不许别人说啦！”
“垃圾？”萧宁重复了一遍，仿佛把这个词嚼了嚼又咽进肚子里去，他牢牢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那人赶忙缩了回去。
萧宁冷笑一声，他双手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小说的时候，他知道主角这个时候很痛苦，但萧宁只是知道，主角的痛苦摆在书里，只有两三行字的内容，他扫一眼过去了，心里没有一丝感觉。他知道日后主角会很厉害很厉害，所以他可以满不在意，他可以笑着说等着看打脸的戏码吧，可是当他自己直面这一切时，他不知道，他竟会如此的愤怒。
那是主角，那是日后吃尽无数苦头也不放弃的主角，那是他到这里后，会跟他说对不起的主角。
那是萧炎。
是他萧宁的弟弟，萧炎。
“你们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萧宁道。
人群一静，然后又喧闹起来。
“赌什么？”有人喊。
萧宁笑，看着台下那些人，神色冰冷又不屑：“如果萧炎一年后成人礼上达到七段斗之气，那么我要你们在场的所有人统统给我下跪道歉，如果没有，那么我，萧宁，自废修为，此生再不踏入乌坦城半步！”
萧宁的声音响亮，勾唇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站在一旁的萧炎从他跳上石台后就一直看着他，眼里再没有旁人，看着看着，萧炎渐渐垂下了眼睑，掩去了眼底的所有暗色。
【这个人……】
萧宁的话音刚落，就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远处看台上原本安然坐着的大长老霍然起身，脸色微变。
“哈哈哈哈哈！”台下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接着全场哄堂大笑。
“赌就赌！”那些人喊，“只怕到时候你没那个勇气自废修为！”
一年就想从三段涨到七段，连蹦四段斗之气？简直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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