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连珩道:“你回绝程家便是,何故戏弄。”
戏弄了她生母,又闹了今天这一出,她心里不也是不好受的么。
程月鸾睨去一眼,“蠢笨如猪!我这是戏弄?我这是以牙还牙。我看你真是木鱼脑袋,最好叫皇寺里的和尚,把你的头千锤万打,方能敲醒。戚连珩,你果真能带兵打仗吗?我觉得你早早回戚家牧马,做个闲散养马官得了,可莫要使我大业同胞,害在你手里。”
“……”
戚连珩脸色铁青,便是皇子与内阁大臣都对他和颜悦色的。
这天底下从没人敢这样骂过他!
程月鸾还是头一个。
程月鸾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纳程月柔为妾,所以千万般地替她狡辩。”她大大方方地说:“你给她十二匹畜生做聘礼,纳一个妾侍入门,在京中倒也算是十分抬举了。成,明日你便去程家下聘,我在家里等着接她的过门茶。这十二匹畜生,我立刻就叫人备好,一只不少。”
戚连珩喉咙一更,他压根就没想到纳程月柔为妾一事上!
他也绝不会纳程月柔为妾。
帘外“噗嗤”一声笑。
乐莺暴露了。
听太太骂世子爷,捎带着将程月柔一道骂了,她实在高兴,憋不住想笑。
窗外,贾妈妈也是无言以对,太太这张嘴,真叫人没法子,又爱又恨!
戚连珩听见声响,阴沉着脸,转身打起帘子离开。
程月鸾举起“受伤”的手,在他身后高声道:“戚连珩,你要赔我医药费,程家给的三百两银子,是我的了。”
戚连珩快步离开了朝云院,也不知道听到没听到。
程月鸾不管那么多,左右她已经说了,他没听到便是他耳朵有毛病。
乐莺后怕地从帘外钻进来,捂着心口说:“太太,世子爷的脸色真有够难看的,眼神像他佩剑的刃口一样,又薄又锋利,奴婢还是头一次看到世子爷这样生气。可吓死奴婢了。”
程月鸾轻哼一声,“活该。”又吩咐:“来,给我拆了,怪不方便的。”
乐莺替程月鸾拆去手上纱布。
她那双莹白的手,半点伤痕没有。
戚连珩离开朝云院,回前院他成婚之前住的院子。
宏福一见他便迎上去,说:“世子爷,管事来催问程家买马的银票……”
戚连珩说:“就说入了我的私库,叫不记去前院的账里。”
宏福应下一声,又听戚连珩道:“拿一瓶最好的外伤药,让二门上的人送去朝云院。”
宏福:“啊?贾妈妈受伤了?”
戚连珩说:“给太太。”
宏福更吃惊:“太太伤了?谁敢伤了太太!”
戚连珩脚步顿住。
是他伤的。
宏福大约猜到受伤的人是谁,他可不敢再说下去,但却纳闷着:世子爷怎么会伤了太太?这可太不应该了……不管怎么说,太太是个女人,男人怎么能伤女人!
这厢戚连珩人还没到院子里坐下,老夫人的丫鬟来了。
包氏今天在戚家闹这么大一场戏,整个威国公府,乃至整条街,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老夫人那头,肯定也知道了动静。
戚连珩换了身衣服,去宁叟堂,半路上碰到了二夫人梁氏。
他记得上次梁氏提点他程月柔落水一事,感激地唤道:“二婶。”
正要行礼,梁氏却避开他的礼,脸色淡淡道:“世子爷倒不必这般客气。”
似乎有责怪之意。
其中原因,不难猜想。
戚连珩弯了一半的腰,慢慢直起来,步伐沉闷地往宁叟堂去。
老夫人已悉知今日之事,觉荒唐之余,当然也心疼程月鸾。
戚连珩作一深揖:“祖母。”
老夫人从罗汉床上坐起来,丫鬟仍蹲在一旁给她捶腿,她挥退丫鬟,跟戚连珩提及今日之事:“红鬃马的事我知晓了,程家贪心,月鸾处理的虽不大好看,但也情有可原。”
戚连珩稍压下巴,“孙儿知道。”
老夫人继续说:“府里有府里的规矩,红河马庄虽予了你,但只是赚的银子归你,戚家马庄的声誉还是属于威国公府,而不是单属于你一个人。家里生意上的事,一直是你三叔在管,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程家已将这件事,告到他跟前去了。”
戚连珩颇感意外,这才多大会儿功夫,他三叔就知道这件事了,必然是包氏离开程家的时候告的状,可那时候包氏不是昏迷了吗。
要么是包氏装昏迷,要么就是程月柔。
老夫人火眼金睛,也懒得再明说程家人所为,她只道:“月鸾是你的妻子,你是她的丈夫,有些事,你要替她承担。”
戚连珩顺从道:“是。”
戚连珩离开宁叟堂后,准备去找三老爷戚远信。
而戚远信的人已经到了朝云院。
乐莺见是三老爷的人,心就慌了,若说戚连珩是府里的杀神,戚远信便是家里的铁面阎罗,家里没一个下人不怕他的,就是国公爷也敬着他。
程月鸾倒是不惧,她镇定起身,去了议事厅。
红河马庄现在还是戚连珩的,又不是她的。
哪怕要挨骂,也该是戚连珩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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