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许征原想睡上铺,被许时拉了下来:“一个人我睡不着。”
“那你上学的时候怎么办?”理由过于单薄,毫无说服力,许征一下就能找出其中漏洞。
“上学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许时开始胡编乱造。
许征回他:“今晚你也可以想。”
“我有病啊?”许时急了。
以前是得不到,现在许征就在家里,伸手就能拽到的地方,何必委屈自己。
“你没病,我有。”许征陈述事实。
他这不是感冒了吗。
“那,那你也不能睡上铺。”上铺没电热毯,许征怕冷,他在上面睡一晚上脚都是冰的,许征本就感冒,要是睡了上铺病情又得加重,许时妥协,“我睡上面吧。”
“不怕冷啊?”许征关切问道。
“怕啊。”许时答得坦然,冰冷的床没人愿意睡,但是,“我更怕你冷。”
操。
许征在心中骂出声。
许时一暖起来,能把人心都融化。
“晚上睡的时候离我远点。”许征松了口,决定明天就出门买电热毯,要最贵的那种。
床上,俩人之间界限明确,如同楚河汉界不容侵犯,可惜床太小,再怎么努力分开,手也还是挨在一块。
一旦稍微贴得近了,许征便主动隔开。
许征紧挨床边,背对着许时,睡着睡着,感受腰间一只手搭了上来,许征忍无可忍:“你想感冒吗?”
“想。”许时肯定而偏执。
许征心里骂了又骂。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睡觉。”
真他妈令人无法招架。
有时候,关于生病这件事,不能乱说。
很快,许时总算达成他的期望,清早起来打了个喷嚏,和许征一块,感冒了。
许时还挺开心,这下谁也别嫌弃谁。
许征被他气笑,问他是不是缺心眼。
许征开窗通风,试图驱散这满屋的病毒。
刚一推开,低寒的气温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最后只留下一条缝透气。
许征因许时而病,又把病传染给了许时,一环扣一环说不清谁的过错更多一些,唯一的好处就是,计划中的电热毯又不用买了。
也许是日子太无聊,许时去花鸟市场买了只龟回来。
半个手掌大小,背上的壳绿油油的,动作缓慢,时常一趴就是一天,戳都戳不活。
许时为它担心:“它会不会死了啊?”
“天气这么冷,它冬眠吧。”许征思考道。
许时对这只乌龟照顾有佳,生怕它冻着饿着,毕竟这只龟有一个熟悉响亮的名字——许征。
一开始许征还觉得没什么,可当许时对龟的在意程度超过他的时候,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明明同样的名字,凭什么对只爬行动物比他还好?
许时的理由也很充分,等许征去学校了,陪伴他的只有这只龟,他当然得对它好点。
有理有据地让人无法反驳。
许征酸道:“那你跟它过吧。”
冬眠的龟怎么戳都戳不活,许时洗了手,把冰凉的手贴在许征脖子上:“你在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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