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都变成大号的了,我暑假去家具城逛逛,换张床。”林彦说。
“挺好的。”贺正西摇脑袋,“这样显得比较亲密。”
“亲密?”林彦背对着他笑了起来,“你中午才说不想让我当你哥啊,这脸变得,可是比六月的天厉害多了。”
贺正西被噎了一下,只好撇着嘴说:“你就当我发疯呗,你得理解理解我,等了两天都没见着人,谁不烦……”
“以后这种话少说,我不想听,知道么?”林彦把头埋进枕头,指腹搓着花露水瓶身的包装贴。
贺正西转过脸,“什么话?”
“不想让我当你哥那种,我听着心里难受。”
“……对不起,哥,我当时肯定脑子坏了。”贺正西伸出手,搂过林彦的腰。“别怪我,行不行。”
他的额头用力地抵在林彦的背上,跟小时候一样,“你是我一辈子的哥哥。那些都是气话,你赶紧忘了吧。”他小声说。
“听着不太像是真心的,特别敷衍。”林彦低笑,笑声带起来的震动从胸腔深处一路传到贺正西的皮肤上,带着热度。
“哥。”
(——中略127个字,包含脖子以下描写——)
“你摸个什么劲?”林彦终于开口了。
“啊!哦……没什么,不……不小心么。”贺正西迅速收回手,“最近在跟爷爷学中医,不自觉地就开始了,嘿嘿。”
“是么,你这手法,以后小心被人弄到公安局。”林彦往里缩了缩,揶揄道。
“不会的。”我也就只敢对你一个人这么弄,贺正西心说。
林彦闻言,胸口舒缓地起伏了一下,像是轻叹了口气。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蝉声落在窗外,催人入眠。
下午四点多钟,贺正西被热醒了,他看看身侧,林彦半张着嘴,似乎还在沉沉睡着。他窸窸窣窣爬起来,拧开风扇,又重新躺回去,盯着房顶发呆。这床上没有装凉席,林彦仿佛不知道热似的,又多盖了一张薄毯。这毯子自己身上也有一个角,估计是睡到一半林彦给他扯上的。也没盖更多的地方,就只在肚脐眼那小小遮了一下。林彦有这习惯,说是会着凉肚子疼,从小无论多热,一定会坚持给贺正西盖。
贺正西往下挪了挪,悄悄地贴着林彦的背又闭上了眼睛。
“哎……跟膏药似的。”林彦把人往旁边一拨,缓慢地坐起来,贺正西也跟着睁开眼,“不睡了?”
林彦斜着脑袋瞅他,挥动手掌扇出几阵小风,吐了口气塌下腰道:“再睡,夜里失眠。”
“哦。”
贺正西的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算作回答,接着又问:“那个大凉席呢,你没铺上啊?最热的时候还没到呢。”
林彦迈开腿跨过贺正西,在床沿上坐着清醒了两分钟,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一个星期也就回来睡两天,装那个做什么。”
“现在不是放假了么?”贺正西说。他起身把蚊帐挂好,也到床沿上坐着,跟林彦并排。
“也对啊,我从宿舍带回来两张竹席,那个比咱家的凉快,我去擦一擦,晾干夜里铺上。”
“还有谁的?”贺正西问。
“嗯?”
“凉席,除了你的,还有谁的?”
“大白菜呗,还能谁,他要当垃圾丢掉,我觉得浪费。”
“哦……”
“毛病真多。”林彦打着呵欠套上拖鞋往门外挪,走了没两步,转过身悠悠然地朝贺正西说:“火力不小啊你,午睡都能立起来,厉害厉害。”
他说完这话,便跑院子里收拾行李去了,留下贺正西一个人在床上涨红了脸。林彦如今说话放肆不少,语气里总带着些成年人的味道。就刚才那句,林彦说得大方随意,活像是贺正西的叔叔,或者其他的什么长辈,总归不太像自己的哥。以前林彦哪儿说过荤话?贺正西有点苦恼,但同时还带着喜悦。苦恼林彦依然把自己当小孩,喜悦林彦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成长。
带着份甜涩相间的情绪,贺正西在旧祠堂多呆了一天,随后跟方玦再次飞回了燕城,老老实实参加期末考试。
林彦在机场送完行,心里挂着的石头这才算落了地。他拿捏不准贺正西如今的性格,更别说去探究这位弟弟每天在心里想些什么了。
回程的公交车里,悬挂扶手旁站着几个穿校服的初中学生,书包上用水笔画了些夸张的图案,耳机塞一只挂一只,不知道在听什么,边听还能边聊天,全是球星、电视剧、演唱会、漫画之类的话题。嘻嘻哈哈的,个顶个的青春洋溢。
林彦瞧了半天,转过头,看着车窗玻璃上浅浅映出来的自己,脸是挺嫩的,18岁,说出去人人羡慕的年纪。可不知道为什么,林彦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开始衰老了,走出考场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想就地躺下睡一觉。很累、很乏。之后却稀里糊涂地跟贺正西吵起架来,真是傻透了。
他拍拍自己的右耳朵,依旧不舒服,没缓过劲,听声总觉得时远时近。林彦想了想,把书包里的手机掏出来,给兼职餐厅老板娘发了条请假短信。接到回复后,他往里缩了缩,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睡觉吧,让我睡上一辈子,不想睁眼,不愿意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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