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掉眼泪边嚎,嘴上嚎够了,肚子再跟着嚎。如此嚎了片刻,百般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哭得更大声了。只可惜,在这样冷风阵阵的凌晨街道上,不会有人来给他递张纸巾,或者丢五毛钱。
“我真倒霉,到眼前的大哥飞了!那个贺正西,凶个屁凶,老子要不是理亏,能那么憋屈吗?!老子才是亲弟弟,亲的不能更亲!你算什么小馒头!”
他呜呜哭了几分钟,哭完抹抹眼泪,抱起书包,漫无目的地乱逛去了。
翌日下午,林彦结束专业课走出教室,打开手机,上面显示有6通未接电话。
“陌生号码……”他嘟囔着拨回去。很快,那头接了起来,一个焦急地女声哭着说:“林……林彦,我是妈妈,我……”
林彦一语不发地挂掉了。
没几秒,对方又拨了回来。林彦接通,吼道:“你特么别打了行不行?!”
余琴紧张地握着电话,颤抖着说:“你先别挂,我有事要找你说。”
“我们有什么事值得说?”
“是丛丛,林丛,你有没有见过他,昨天他甩掉你爸的秘书,一个人跑掉了,到现在我都打不通他的电话,他以前就算不回家,电话也能打得通的……”
林彦笑了,打断余琴:“然后你就来问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你们自己的儿子,来问个外人?”
余琴乞求道:“他昨天去学校找你了是不是?他银行卡里的零花钱都取光了,林丛才16岁,他一个人拿着几万块钱,一定会出事的。小彦,你行行好,帮我们找一找他,好不好?”
突然被唤作小彦,林彦颇为尴尬,“林丛的钱在我这里,我没打算要,正准备还给他,不过我并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余琴崩溃地哭道:“这该怎么办?这样冷的天,那个孩子总是不好好穿衣服,学校,同学家里,都找不着人,在路上被偷被抢了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林彦掏掏耳朵,语气冷漠,“林续成不是很有钱吗,让他工厂里的人一起去找啊,别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知道。”
余琴大声喊道:“林彦!林丛是你的亲弟弟!当年的事,跟他也没有关系,你就辛苦辛苦,帮忙问一问吧……”
林彦笑着摇头:“你脸皮太厚了,谁给你的立场在这里说林丛是我弟?还丛丛,这称呼听起来真恶心。我骂你一句人渣、垃圾,不过分吧?跟我打电话扯皮的工夫,都能出去打听好几拨朝阳群众了。挂了,再打过来,我就报警。”
没再给余琴继续哭诉的机会,林彦说完立刻按了挂断按钮,随即他痛苦地捏紧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几分钟后,他重新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老程,允许我请个假,稍晚点到。还有个事……私事,辛苦店里的人帮忙问一问,就老跟我屁股后面那个小男孩儿的事情,嗯,问下昨天傍晚有没有人见过他,这小孩儿家里找不着人了……”
跟程琪说完话,他又顺手给贺正西发了条消息,嘱咐他放学直接回家。
林彦对林丛的行踪轨迹没有概念,他完全不知道这小孩儿不上学、不回家、不来骚扰他的时候,都在做什么。说起来,林彦压根连普通高中生每天在想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他自己几乎没有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的体验,连带贺正西一起……
怎么说呢,贺正西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不普通。
至于林丛这种没见过的题型,实在有些考验人了。
林彦担心因为自己对林丛的不管不问,闹出大事。林丛看起来机灵,骨子里仍旧是个被宠上天的单纯熊孩子,没有为人处世的经验,对外界抱着天真,嘴巴还没一句好话,挨揍的几率着实太高。
他在学校附近问了一圈,没有结果,只能先回店里,路上接到了程琪的电话。
“怎么样,有人见过他吗?”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林彦沉默了一阵,说:“我弟,亲弟。”
程琪震惊:“啊?!”
林彦催促:“别废话,赶紧。”
程琪哦了一声:“知道大学城附近那公园吧?”
林彦:“嗯,然后呢?”
程琪:“昨晚上有人夜跑的时候,见他在公园外面的公交站台哭,后来像是溜达进公园里头了。”
林彦急了:“公园?那地方半夜黑灯瞎火的,他去那儿干嘛啊!”
程琪:“这人家哪儿晓得,不敢过去问呐,大半夜的。不过,里面有个人工湖,挺大的,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人失足跌进去,我觉得……”
林彦焦头烂额地打断他:“别瞎说,有环湖灯的。”
程琪:“你听我说完么。我是说,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掉进去的,水很浅。不行咱就报警,一个大活人,能跑哪儿去?现在是大白天,好找。”
林彦直接被气笑了:“我先过去看看,今儿晚上得辛苦你一个人了。”
程琪:“没事儿,你也别太着急。真有事,躲不掉,真没事,你急也没用。”
林彦点头:“嗯,谢了,我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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