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轰焦冻疑惑地看着自己稚嫩的指尖里涌动出来的金属,他的脸上有种孩童特有的天真,轰冷低头抚摸他的头,梳理他柔软的头发,眼神是无以伦比的复杂,她本应该按照台本引导自己的孩子做出表演性的举动,但是她只是颤抖地抚摸着轰焦冻头,什么都不说,沉默成了一座僵硬的雕像,而轰焦冻迷茫地看着主持人,对他无师自通地展示着自己手里骤然升起的冰于火:
“是这个吗?”
轰冷停下了自己抚摸的手,她似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轰焦冻手上截然不同的两种物质,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而主持人欣喜若狂地点头道: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您是第一次使用吗???您真是个天才!!!”
轰焦冻仰头疑惑地看着自己不停后退的母亲,她的衣角从他手里滑落,轰焦冻似乎有些无措地望着自己神色仓惶的母亲,他并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可饶如的罪行,他本来是想让妈妈看看自己似乎很了不起的本领,他歪着头呆呆地扯住自己的衣摆,轻轻地呼唤她:
“妈妈?”
绿谷想,轰焦冻明明一直,一直都在露出那种眼神,那种无声地呼喊着,像是灵魂被关在用π做的白色高塔之上的冷戾又孤独的眼神,他明明就在攻击着所有企图靠近这个塔的人,但是他自己也被关押在里面一步都走不出来,痛苦又冰冷地度过忏悔罪行的日日夜夜——
——而我想推开这个门。
绿谷猛然睁开眼睛,轰焦冻已经突破到了他的面前,绿谷的世界里是一片没有回音的寂静,他什么都听不到,他嘴上死死咬住那支抑制剂,轰焦冻看见了嘴里含的东西后瞳孔一缩,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家伙居然一直都没有用这支随身携带的最后一支抑制剂,在轰焦冻出神的这一瞬间,绿谷的背后探出摇摆不定的金属触手,似乎主人的精神力也到了极限地颤抖着,金属触手将绿谷和轰焦冻干脆利落地缠绕捆成一圈,在空中迅速向下坠落下去,绿谷咬着抑制剂在轰焦冻的颈窝旁撞了一下,弹开了抑制剂上的保护罩,绿谷摆头在轰焦冻的闷哼声里把针管插入了进去,冰蓝色的液体顺着血液弥漫到四肢百骸。
绿谷张口松开嘴里已经空掉的针管,他的目光涣散成一片绿色的雾气,他贴在怔怔的轰焦冻耳边,艰涩又沙哑地说道:
“——要是你可以,和那些拥有π的人,一样快乐就好了。”
他露出一个疲惫又灿烂带着泪意的微笑:
“——去成为那些没有π的人的曙光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要快点开心——”
——起来啊,要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你的曙光了——看起来好难。
绿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消失了,他似乎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做完了他觉得该做的最后一件事情,缓缓闭上了眼睛,包围在他们身上的金属触角一瞬间散开成银白色的碎屑,而绿谷像是沉睡在了空气里,他嘴角还在溢出血液,在空中像是慢动作一样凝成血珠,他仰头向后坠落下去,轰焦冻失神地看着绿谷和自己一同坠落下去,他伸手触碰绿谷的脸颊,是全然冰冷的温度,他半身的金属终于完全脱离开,露出那半张拥有狰狞伤疤的脸,轰焦冻闭上了眼睛把绿谷抱进了怀里:
“——你一直都相当乱来啊,绿谷。”
旁边的白色巨塔般高耸的冰山碎去,他们在铺天盖地的冰晶里相拥着安眠般地坠落,像是从高塔上一跃而下的恋人,在所有反光的碎片里,轰焦冻安稳地护住怀里的绿谷,就像是护住好不容易照进白色高塔里的微弱曙光,护住这傻气又奋不顾身地扑到他面前的一小簇火苗,他不舍得用冰赶跑,他好怕他熄灭。
“谢谢你,绿谷。”
他们落入了12.97kg银白色巨大金属做的缓冲降落伞,这是轰焦冻从开启白色巨塔以来后第一次完完全全地使用他所用的π——
——用来接住他和他怀里昏过去的小Oga。
绿谷蜷缩在轰焦冻的怀里,轰焦冻抱着绿谷在外面的人焦急的呼喊声中用手盖住绿谷的眼睛,他随意地拿出自己的按钮,他抬头看到了在玻璃罩外面同样神情暗沉的安德瓦,轰焦冻面无表情地握住绿谷的手,当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面前握住绿谷的手按下了按钮,故障的保护玻璃罩从里面缓缓打开了,玻璃罩传来机械的播报声——
【复赛第一轮晋级选手:绿谷出久】
切岛满脸懵逼地看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旁边表情冷漠到凝结的爆豪,揪扯地开口道:
“爆豪,绿谷是个Oga?!”
爆豪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切岛莫名觉得这个面部表情和平时没有二致的家伙有种无法言喻的暴躁,爆豪插着兜站在观战台上,看着一群人都没有办法从轰焦冻手里把绿谷出久扯出来,只能把这两个人一起抬上担架,他的目光里露出一种隐含极深的暴虐,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压抑了下去,只是轻描淡写地转头看着切岛,嗤笑着说道:
“是Oga又怎么样?”
爆豪猩红的眸子里亮着触目惊心的光,他看着绿谷在人群中苍白的脸和死死黏在他旁边的阴阳脸,那种无法遏制的焦躁,自己所有物被别人触碰的恶心感翻涌着,他嘴角拉出一个残暴的弧度,缓慢屈膝,然后狠狠踢脚踹在围栏上,高强度金属做的围栏被他恐怖的力度踹到往外凸出一块:
“——垃圾难道还分性别吗?!”
第三十五章
绿谷出久是个Oga的消息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成功杀入决赛的新生在外界引起的各种非议和争论里安然地睡在修复舱里,海水般的半透明液体里他脸色惨白地沉眠,双手交叠在胸前,整个备用医疗室里只能听到仪器机械的运转声,和轰焦冻靠在修复舱旁平稳的呼吸声,他隔着修复舱的玻璃和里面的液体看着绿谷被浸泡在里面的脸,伸手轻轻在修复舱的透明外壳上描摹里面绿谷的脸,但是也就是一瞬,他很快回神缓慢地蜷缩起了自己的手指,克制地不再去看还没苏醒的绿谷。
他垂下了眼睫,盯着自己刚刚触碰过修复舱的指尖,上面还残留了一点冰凉的触感,他在这里已经守了一天了,精神力暴动这种说起来很恐怖的伤势只要及时控制扔进修复舱,他这种体质强悍的alpha要完全恢复不过也就是一天的事情,而绿谷这个对自己“为非作歹”的Oga——
——到现在,躺在顶级的修复舱里两天两夜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修复舱上面显示出的里面的重症病人的各项指标低到不可思议,仿佛历经了一场漫长又没有止境的折磨后终于就医,但是医生似乎有些——
——无能为力了。
高达27倍的抑制剂血液浓度,强行融合的3.12kg π,被洞穿的双手和双脚和已经破掉溢血的鼓膜,送进修复舱的时候心脏已经短暂停跳半分钟,他蜷缩在自己的怀里无知无觉地停下了呼吸,原本冰凉的身体像是小动物在凛冬里冻僵的尸体般无法伸缩,他双眼紧闭着,和那个带着微笑着说自己要成为曙光的家伙仿佛是两个世界的生物,被生死作为隔离带冷酷地区别开。
轰焦冻几乎是无措地抱紧了绿谷,他甚至不愿意把怀里的人交给周围团团围过来的各种医护人员,理智冷静地让他放开,让他交给更加合适的人去处理着一切混乱的问题,当时他本能地牢牢抱紧了缩在他肩窝的Oga,他的火苗在他拥有过后不到一分钟就熄灭了,他所居住的白色巨塔里又变成比之前还要阴寒的一片凄冷,所有人都像是慢动作一样在他的视网膜上烙印下让他烧灼疼痛起来的光影,五光十色地闪动着,他定定地顿了一下,箍住绿谷的腰昏迷了过去,在冰天雪地里变成两个拥抱着沉睡过去的雕像,被一群人无可奈何地放在同一个担架上运送出来。
——又被放进了同一个修复舱,轰焦冻先醒来,他们在缓慢流动的半透明蓝色液体里头抵着头,肌肤相亲,过于亲密地交缠,送他们进来的人估计也是没有办法,只脱这两个人的上衣就把人放进来了,修复舱同时容纳一个alpha和一个Oga还是有些窄小了,绿谷缩成小小的一团贴在他光裸的皮肤上,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又孱弱地起伏着,手缩成拳头抵在轰焦冻的胸膛上,他们的头发在液体里不风彼此地缠绕在一起,像两条浅海里在蔓草里相拥而睡的亲吻鱼,轰焦冻的在昏暗的修复舱内异色的瞳孔的光一寸一寸缩窄,最后只能包裹着绿谷消瘦的脸,仿佛他的世界里突然只能看见这一个处在生死边缘的家伙。
轰焦冻鬼使神差地靠近了绿谷,他垂下眼睫看着绿谷不断吐出气泡的,浅色开合的唇,他挺直的鼻梁贴在绿谷的脸上,他们嘴里吐出的气泡已经不分你我得融合在了一起,两个人的气泡融合成的大气泡缓缓上升在液体的表面“哔啵”一声破开,像是一个克制的,小心翼翼地企图通过呼吸达到的吻,轰焦冻半阖眼睛收敛了一切眸光,他把手放在绿谷的后脑勺上五指张开抚摸他柔软的,飘荡的发丝,他在海水般的液体里嘴唇无声开启:
“绿谷。”
在监控室目睹了自己弟子被非礼全程的欧鲁迈特:“……..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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