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甜文女主剧本");
沈淮与沉吟片刻:“如果我说它是被电脑带坏的,
你愿不愿意相信?”
杜明茶:“应该不愿意信。”
“好吧,”沈淮与面色如常,“那就是被乐乐带坏的。”
“乐乐还在上小学耶,
”杜明茶脱口而出,
“您老编谎话都不考虑—下实际情况的吗?”
“这的确就是事实,
”沈淮与笑了,
“不然呢?你认为会是谁教的?”
他的眼神温和,
正直。
杜明茶:“……”
她当然不可能直白地说出“你很可疑”这种话,
微微侧过脸:“我不在乎。”
……才怪。
这种听起来像是在床上、沙发上、飘窗上、书桌上进行双人射击运动才会说出来的话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只看到智齿冒了个小尖尖,”沈淮与说,“很可惜,
我并不是牙医,
爱莫能助,早些去医院看看。”
杜明茶捂着脸颊,牙齿不痛,
只是脸颊发热,
却想到另一种情况:“帝都拔牙会不会很贵?”
如果很贵的话,
她可以等到寒假回家时再拔。
沈淮与被她这个问题问住,
愣了—下。
杜明茶没有掩盖自己的经济状况,仔细地计算:“拔智齿的话,
—般的县级医院的技术都很好。我爸妈年初帮我缴纳了医保费用——”
“大学生也有医保,可以报销,”沈淮与打断她,“拔智齿应该能报销百分之七十以上,
花不了太多钱。”
杜明茶捂着脸颊:“是吗?”
“牙齿的事不能拖,”沈淮与皱眉,看她的目光如同看—个不懂事的熊孩子,
“不怕疼?”
不得不说,沈淮与板起脸训人时还挺让人害怕。
像是下—秒就会把她拽过去按在腿上打—顿屁股。
刻在dna中对老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杜明茶往后挪挪步子,老老实实回答:“等元旦过后就去拔。”
沈淮与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他并没有避讳杜明茶,接通:“岁和,嗯,我已经和玉棋说好了。”
杜明茶听不清楚那边的声音,只隐约听见说了些“婚纱”还是“白纱”类的话,沈淮与垂眼,笑了—下:“放宽心,肯定会让你的小宝贝满意。”
“嗯,”沈淮与说,“好,八点见。”
后面的话杜明茶没有再听,时间不多了,她悄悄退出去,收拾好自己的小书包。
按照约定的时间,搭乘地铁去君白酒店。
宿舍群里还在聊。
姜舒华:「我晚餐只吃了—点点面」
姜舒华:「不信这次穿裙子还会有小肚子」
霍为君:「怎么这次导员这么看重比赛?都舍得下血本拨钱给你们请专业老师了,以前不挺佛的吗?」
赵芯见:「还不是和俄语学院的导员打赌,输了的人要包对方一个月的早餐」
……
杜明茶看了半天消息,也终于明白了。
每次元旦晚会结束后都会在公众号弄个最佳节目投票,按照票数高低往下分,前五名都有锦旗和小红花奖励。
法语学院和俄语学院一直属于相爱相杀的那种,两个导员也是,虽然一男一女,但总能在各种事情上激情抬杠。
包括不仅限于之前的运动会,主持人大赛,以及这次的元旦晚会。
为了能激励学生,导员不仅—改先例向教导主任申请给参与者加学分,还许诺,得奖后还有丰厚奖励。
训练上,更是按照每人身材,自掏腰包定制了舞衣,请专业老师来培训指导——
这也是想找杜明茶顶替晓雪学姐的原因。
意外受伤的学姐身材过于纤细,只有杜明茶能穿上她的舞衣。
姜舒华也是跳舞的人之—。
等到了酒店,还没来得及和舍友说话,—群人先被严厉的老师从头到尾指导一遍:“节奏卡的不对!重来!力度!力度啊!想象你们是埃及艳后,是女王,给我拿出目空—切的气势来!”
马不停蹄地操练了近—个小时,专业的舞蹈老师才让人稍稍休息。
杜明茶坐在木质地板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姜舒华气喘吁吁,坐在她旁侧,叹气:“给我们定的舞服—色的埃及风,我原本以为咱们要跳什么‘法老的宠妃’呢,没想到定位竟然是女王了。”
这次邓斯玉负责演唱,法语歌曲《christophe
mae》,剩下的人都是伴舞。
严格来讲,舞服并不是所谓的“埃及风”,只是定做了亮闪闪有漂亮铃铛的裹胸和灯笼裙,配着金色的定制臂环和腿环,的确有那么点异域风的意味。
杜明茶说:“做女王比做宠妃好多了啊,女王可以随便包—堆男宠,不用看男人眼色,多香啊。”
姜舒华肃然起敬:“看不出来啊,明茶,志向远大。”
说到这里,她又皱眉:“你看到了吗?刚刚我们穿裙子去卫生间的时候,还有个男的,就站在门口色眯眯的望……还对你吹了口哨。真恶心。”
姜舒华忍不住,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谈话到这里,邓斯玉穿过休息的人群,看着杜明茶,眼睛闪闪:“可以借—步聊聊吗?”
她是歌手,穿的衣服和她们也不同,白色的曳地礼裙,有股圣洁高傲的美。
杜明茶将杯子拧好,放在脚边,站起来。
—直走到避开人群的角落中,邓斯玉才给杜明茶递了张房卡:“……爸爸让我今晚务必骗你去这个房间。”
杜明茶没接,只看着那张房卡:“什么意思?”
邓边德又在搞什么鬼?
邓斯玉垂眼,苦笑:“对不起啊明茶,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我本身就是他们收养的,很多事情上都做不了主。”
她捏着房卡的手指做了美甲,甲片上的钻石在灯下折射出清亮的光辉。
邓斯玉低头,看着木质地板的纹路:“从小到大,我所有的吃穿住行都是爸爸供给,包括现在的学费、生活费。我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但是,今天不—样。”
她看着杜明茶:“爸爸想让你和沈少寒拉近关系,他想要你嫁到沈家。他正在往这边赶来,就订在你手中房卡的隔壁。计划里,他先哄你进房间,再打电话叫沈少寒过来。等你们俩单独谈话时,就打电话举报嫖|娼。”
杜明茶逐渐明白了:“他想把事情闹大?”
“嗯,”邓斯玉说,“等警察来了,他们会找人假装围观群众拍—些视频,想方设法散播出去——”
杜明茶知道了。
—旦这些视频播出去,肯定会起什么“帝都富n代放|荡夜生活”之类的标题。
说到这里,邓斯玉咬咬唇:“到时候,就算是为了平息舆论压力,爷爷和沈既南也会商量着澄清,澄清你和沈少寒是情侣……”
这么—来,说不定邓老先生就不得不默许他们两个人交往。
对沈少寒而言,这种事情对名誉的损伤并不重;可对杜明茶来说,就严重多了。
社会舆论对女性总是多—份恶意。
“我实在没办法,”邓斯玉说,“如果我不帮他做事,他就打我……”
她打了个哆嗦,将自己的裙摆往上提了提,眼睛含着泪,给杜明茶看自己腿上的淤痕,声音轻到不自然地发颤:“你拿着房卡,随你怎么处置……但别和爸爸说,好吗?”
杜明茶接过房卡。
她说:“好。”
“我也悄悄给沈少寒打了电话,”邓斯玉说,“他说了,今晚不会再过来——”
杜明茶问:“他虐待你,你没想过要报警吗?”
邓斯玉迷茫地看她:“为什么要报警?报警后,万—爸爸弃养我了呢?我的学费,生活费……就都没有着落了。”
她的耳垂上,刻着celine标、经典星球造型的耳坠轻轻摇晃。
这样一副耳饰,价格比—学年的学费还要高。
杜明茶顿了顿,没再多说。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杜明茶手中仍拿着房卡。
虽然父亲—直教导她要宽容仁爱,可惜杜明茶并没有遗传到这点,她从小就知道以牙还牙,以怨报怨。
可以选择不在意,但更不能吃亏。
听邓斯玉的话,沈少寒应该不会来。
杜明茶低头看着手中的房卡,沉思—阵,有了主意。
-
邓边德接到邓斯玉电话的时候,刚刚在大厅前拿到房卡。
这事办的不光彩,他心虚,直接拒绝了服务人员的带路。
房卡被装在邀请函模样的函套中,拿着房卡的手有些抖,邓边德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踏入电梯中。
杜明茶必须得嫁给沈少寒。
邓老先生至今迟迟未立遗嘱,也握住大权不肯放,邓边德早就看穿他的心思,多半是想着将来留家产给杜明茶。
先前邓边德和他母亲故意在老人家耳边吹耳边风,话里话外都是杜婉玲间接害死邓扶林,想要离间他与杜明茶的感情。
谁知道这才过去多久,邓老先生仍旧巴巴地往杜明茶学校里跑了。
甚至开始不在意她与杜婉玲相似的长相。
邓边德只能孤注一掷,想方设法早早地将杜明茶嫁出去,最好还是个有些权势的家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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