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把自己的打算和四家雇主商量时,有两家的家长却怎么都不肯放他走。主要是这两家的孩子从高一开始就在冯东元这里补习,学习成绩一直在稳定的提高,学生和家长对冯东元都很满意,眼看着明年两个孩子就要高考,家长们自然是不敢轻易放冯东元走,甚至把补习费提高到了名师的标准。这下倒是难到了冯东元,他不是不想教,更不是想加价补习费,他是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但是,看到家长殷切期盼的眼神,冯东元的心就软了下来,最后不得不答应替两个孩子补习到高考前。
只是这样一来,冯东元每个周末一天给了白新羽,一天给了补习的学生,和卫一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小时。对此,卫一鸣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
刚开始,冯东元只当他是闹小孩脾气,也没太在意。然而,当他发现一个星期之内,他和卫一鸣为这件事吵了三次架后,终于下定决心找他好好谈谈,至于怎么个谈法,冯东元还没想好。
周六一早,冯东元给白新羽去了电话,说这周有事就不去公司看账了,然后他买了卫一鸣喜欢吃的柚子去宿舍找他。只是,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反应,冯东元一时不能确定卫一鸣在不在宿舍,犹豫片刻后,还是用钥匙开门进去了。卫一鸣老早就把自己宿舍的钥匙给了冯东元一份,冯东元虽然勉强收下了,却总感觉怪怪的,所以平时过来并不习惯自己开门。
室外阴沉的天气,让未揭窗帘的室内更为阴暗了几分,冯东元抬头看向上铺,被子鼓鼓的,显然卫一鸣还没有起床。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拧开书桌上的小台灯,连叫了两声卫一鸣,卫一鸣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全无反应的样子。冯东元不由纳闷,卫一鸣一向很警觉,不可能这样叫都没有反应的,难道是……病了?
冯东元脱了外套和鞋子,轻轻爬到上铺,伸手去探卫一鸣的额头。突然,卫一鸣睁开了眼睛,把冯东元吓了一跳。然后,没等冯东元反应过来,卫一鸣已经抓住了他的手,顺势一拽,成功把他放倒在了床上。
冯东元一囧,抬手挡了一把,想隔开自己和卫一鸣之间的距离,卫一鸣却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准动。”
冯东元果真就不动了,卫一鸣翻了个身,把冯东元推到床铺里面,将他的脑袋按到枕头上,手臂紧紧揽着他的腰,说:“睡觉。”
冯东元心想这是闹的哪一出啊:“一鸣,我……”
“闭嘴!”
冯东元只好不说话了,但他不可能真的睡觉,他知道卫一鸣也不会,片刻后,勉强伸出手揉了揉卫一鸣的头发:“你还在和我闹别扭吗?”
卫一鸣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眉头微微纠结在一起,显然被冯东元说中了。
冯东元不觉好笑,又用手去揉卫一鸣纠结的眉头:“你两天没理我了,还没消气?”
卫一鸣还是不说话,眉头纠结得更深,嘴唇都抿了起来。冯东元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无奈地说:“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我走了。”语毕,冯东元便要起身,却被卫一鸣紧紧箍着身子,一时动弹不得。
“你今天不是要去白新羽的公司。”卫一鸣终于肯正眼看冯东元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冯东元虽然觉得被搂着的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卫一鸣肯跟他说话了,多少让他松了口气:“今天不去了。”
“为什么?”
“这不来哄你了么。”
卫一鸣的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欣喜,终于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冯东元趁机起身往床下爬,却听卫一鸣幽怨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的,但是……一到周末,你不是去公司帮忙,就是给学生补课,都没有时间陪我。”
冯东元差点给气笑了,又爬回卫一鸣身边,敲了敲他的脑袋:“大少爷,你是要喝奶呢还是要换尿布?真把我当保姆了?”
“可以吗?”卫一鸣厚颜无耻地凑了上来,伸手要捏冯东元的耳朵。
“美得你。”冯东元撩开卫一鸣的手,“再捏,我剁你手啦。”卫一鸣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顺势倒了下去,鼻子里“哼”出一声,用被子蒙住头,又不理冯东元了。
冯东元想哄他又不想惯他,径自下了床,给卫一鸣挤好牙膏后,开始给他剥柚子。闻到柚子皮的香味,卫一鸣终于舍得从床上下来了,看到已经挤好的牙膏,不觉心情大好。他一边刷牙一边探出头看冯东元,好像生怕他会逃跑似得,弄得冯东元有些哭笑不得。冯东元不由想,东晨和嘉嘉现在都不会和他撒娇了,卫一鸣还真是越活越小回去了,但转念想想,又隐隐觉得不安,他似乎能感觉到卫一鸣好像在怕什么……
午后,天空开始飘起小雨,宿舍里暖气很足,冯东元就着一盏温暖的小灯,靠在沙发上看书,卫一鸣就枕在他腿上看他。冯东元发现不管自己看多久的书,卫一鸣就能安安静静的看他多久,他觉得卫一鸣有些魔怔了。
“你……”冯东元刚想说自己腿麻了,卫一鸣的手机正好响了,他不得不爬起来去够手机,冯东元的双腿终于解放了。
卫一鸣拿过手机,神色微微一变,偷瞄了冯东元一眼,说:“我接个电话。”然后,竟然躲到卫生间去了。
看着卫一鸣的背影,冯东元心里有些不舒服,相处至今,卫一鸣还从来没有背着自己接过电话,而且……如果刚才没有看错的话,来电上显示的是“虐子狂魔”,这……又是什么意思?
冯东元活动着腿脚,时不时往卫生间瞄一眼,但卫一鸣把门关得死死的,他什么都听不到。然后,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这种企图“听壁角”的行为不太好,于是给自己倒了杯水,老老实实坐回沙发上。
只是,卫一鸣这通电话实在是接得很久,久到冯东元竟然有些坐立难安了。他强忍着想要去敲门的冲动,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最后,无聊地坐到书桌前,趴在桌上发了会儿呆,要起身时却不小心碰倒了一瓶彩墨。他没想到卫一鸣竟然没有拧紧盖子,墨水瞬间流了出来,晕染了书桌上放着的一叠画稿纸。冯东元赶紧扶正墨水瓶子,手忙脚乱地抓纸巾去吸漏出来的墨水,他知道卫一鸣的这些彩色墨水都是大牌的限量版,有钱都未必买得到,现在洒了这么多,冯东元都替他肉痛。只是,洒都洒了,总不能把纸巾上的那些拧回瓶子里吧。于是,冯东元“毁尸灭迹”的把弄脏的画稿纸连同纸巾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再把墨水瓶放回原来的位置,顺便把桌子上散乱的画稿纸好好整理一下,然后,他在那堆乱哄哄的画稿纸底下发现了一本素描本。
这是一本有点旧的素描本,冯东元以前没有见过,出于好奇就忍不住翻开看了,然后惊讶地发现,第一张素描画得就是自己,而落款的时间是在部队的时候;接着翻第二页,还是自己,落款时间依然是在部队的时候;第三页、第四页……依然是自己,冯东元感觉心跳在渐渐变快,这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触碰一些呼之欲出的东西。当翻完整本素描本后,冯东元默默地坐下了。从头到尾,这本素描就只画了他一个人,微笑的他、发呆的他、生气的他,冯东元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可以如此生动。
这代表什么?
冯东元觉得大脑有些混乱,但心中一些被刻意压抑却又暧昧莫名的东西,越来越清晰了。自欺欺人的再久,聪明如冯东元也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卫一鸣闲来无事拿他当模特。
“教官?”卫一鸣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冯东元下意识地想将素描本藏到画稿纸下,但是已经晚了。
良久,宿舍里除了水壶中翻滚的水声外,静得落针可闻。
“你看到了。”卫一鸣最终打破了沉寂。
冯东元尴尬地扯了下嘴角,有些无措地拿过自己的外套:“那个……一鸣……我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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