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城,月宫阁二楼。
邵殷搂着一位面如芙蓉的小倌,那小倌乖巧机灵,正举着酒杯一口口给他喂酒。邵殷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支着手欣赏低头抚琴的白衣公子。
那人穿了一件玉白的衣袍,黑发披散在身后,想是沐浴后匆忙赶过来,发丝还有些湿。烛光明灭,显得那张如玉的脸庞清俊异常。骨节分明的手指衬在古琴上,更是美得惊心。
一曲奏完,他想要退下,邵殷却出声叫住他。
“过来,喂我喝酒。”嗓音比美酒还醇。
他把身旁的小倌推给澜眠,澜眠赶紧闪开,那年纪不过十五六的小倌“哎哟”一声跌到地上,眼里聚起水光。
“下去吧,我来。”只听抚琴的青年对地上的小倌说,随即便端了酒杯递至邵殷唇边。
邵殷孟浪地搂上青年的腰肢,迫他坐到自己的腿上,嘴唇碰了碰酒杯,却不咽,而是以指腹捻了捻对方的唇,似笑非笑道:“美人,用嘴喂。”
澜眠在一旁猛咳,提醒主子适可而止。
那位白衣公子听了这无理要求,没恼,微一点头,仰头含了一口酒水,捏住邵殷的下巴,将唇贴近。
邵殷为他驾轻就熟地举动搞得有一丝失望,原来看上的这人不是想象中那般清尘脱俗。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公子把嘴唇退开一些,“卿尘。”
“经常这般服侍客人?”
卿尘偏下头望着他,沉默了许久。
邵殷一扫方才得失望,故意将头凑近,抵在他的前额,“以后只能这样喂我。”
一旁的澜眠咳得嗓子都要哑了,邵殷恼怒道:“咳什么咳!这人我要定了!”
在场的几人都为这句话呆了一呆,卿尘率先回过神,低而清道:“我不卖身。”
他是月宫阁少有的清倌,就是凭借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才在阁中占了一席之地。
邵殷勾唇浅笑,假意没听到,问他:“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公子初到此地不知,今日可是月宫阁的大日子……一年一至的赏菊宴……”
方才那位小倌没有走,柔若无骨地再次贴上邵殷。话后,还自以为隐蔽地瞪了卿尘一眼。
邵殷微微一挑眉,“怎么个赏法?难不成要脱干净、一个个品鉴过去不成?”他说话时眼睛却看着卿尘,里面好似在说:看见没有?你好心帮他,他不领情,反怪你抢他生意。
卿尘眉头蹙了一蹙。
“呵呵呵……公子真会说笑——这菊,自然指的是头牌名倌的初夜。”小倌带着欣羡的语气,“若是客人愿意出价,离开这地方也是可能的……”
邵殷伸出一只手搂回他,“这算什么难事?过段日子小爷就赎了你。”
小倌听多了这类逢场作戏的话,只是笑着道:“你还是把银子留着博合欢公子一笑吧。”
这位合欢,就是今夜拍卖初夜的名倌。
李合欢年方十六,处于最好的年龄,容貌又标志艳丽,颇受欢迎。怪的是客人和他搭话,他常常充耳不闻;赏他碎银,那人随手扔给了楼外的乞丐。
一些人骂他不知好歹,给他吃了些苦头。另一些人又为这份傲气吸引,争相挖空心思博他一笑。久而久之,众人便把这当成合欢公子独有的风情。
邵殷拧了把他腰上的软肉,“合欢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庸脂俗粉……哪有你可爱。”
邵殷容貌俊美,举止投足间又透着一股令人欲罢不能的风流。当他笑吟吟地望着你时,你明知对方眼底的情意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产生错觉。
小倌怔忪了半晌,脸上悄然爬上红晕。
这时,坐在邵殷腿上的卿尘突然起身,轻声道:“我该上台抚琴了。”
他要走,邵殷随他一起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屋子里闷,我顺道吹吹晚风。”
“公子不想一睹合欢真容?”小倌难掩惊色。
邵殷与卿尘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我只要一人。”
他亦步亦趋地缠着卿尘,“你在月宫阁呆了多久?今年几岁了?可有心仪之人?……日后难道打算在这里做一辈子的乐师?”
卿尘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后来要么淡淡嗯一声,要么置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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