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的国家是为了错误的原因而打仗呢?你有想过这个吗?”
痛苦的抽搐似乎掠过路德维希的脸。他眨了眨眼睛赶走了它:“我的国家为什么而打仗不是我该管的问题。”
“是的,它是。”
路德维希嗔目看着他。到现在,他们已经到集市了,狭窄灰暗的道路到宽阔的市镇广场呈现了出来。村民们都离他们远远的,怀着猜疑和忧心看着德/国军官。费里西安诺忽略了他们,他径直走到一家可以看见一排亮丽的蔬菜的货摊前。
“哦看啊,路德维希,毕竟他们有番茄……罗维诺会很开心的!”
当摊主对他们怒目而视时,以某种方式气愤又恐惧地看着两人,路德维希谨慎地碰了碰费里西安诺的手肘,轻声说:“现在我得走了。”
“噢,”费里西安诺说,他感到失望:“那么好吧。但是你明天下午会在橡树那儿见我的,对吧?为了我们的语言课?”
“是的。”费里西安诺为路德维希回答得多么快而诧异。“是的。我会去。”
“哦真好!Ciao!”费里西安诺说,在路德维希转身要离开时伸手拉住了他,“等等,路德维希,你们德语里‘再见’怎么说?”
路德维希停顿了一下,转过身,低头看着费里西安诺:“Auf Wiedersehen,费里西安诺。”然后大步穿过那些在他路过时不安地散开去的人群。费里西安诺在转身面对摊主前向他挥手道别。那个男人惊异地盯着他,尽管费里西安诺很确定他听不懂他们说的英文。
“你在干嘛,跟一个德/国人聊天?”
费里西安诺耸耸肩:“没什么。”
当摊主看到费里西安诺的脸,他点了点头,了然地睁大了眼睛,大声笑道:“啊哈,你是瑞曼的外孙,是你吧?当然!你只是在对那个人计划着什么吧?”他在路德维希身后点点头。
少有的愤怒和厌恶填满了他,但他只是微笑:“嘘,安静。”
“哦,是的,是的,诸如此类的最高机密,我明白。这儿,这是你要的西红柿吗?我恐怕这儿没有太多。”
再买了西红柿,还有些面粉,甚至一些橙子之后,费里西安诺离开了集市,但他没走出城镇,而是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路。小径的入口从外观上看几乎不会被察觉。他沿着鹅卵石铺的路走着,知道他到达一个破旧的木门前,一块歪斜的牌子挂在头顶,上面写着:“贝尔德酒吧”。
走进门,他可以使任何一间意/大/利酒吧。桌椅都普通地安置在那儿,一根棍子横在后墙上,一些服务生在房间里游走。费里西安诺愉快地蹦跳着穿过房间,向管理人员招了招手。他们勉强地向他打招呼,到如今,有些事他也习惯了。在这里,保密是一天的秩序。穿过后门,在厨房背后,还有一间屋子,一间某些村庄最机密和危险的会议在此开办的房间。游击队常常在这间酒吧聚集,讨论事宜和进攻计划。今天这儿有个会议。当费里西安诺推开后门进入时,整个房间的人都抬头看向他。他微笑着,再一次愉快地招收,但出席的游击队员们跟外面的服务生们一样没有做出反应。费里西安诺耸耸肩,走进屋子。里屋跟外屋的面积差不多大,摆设着桌椅,开起来像是一个简洁的重大聚会场所。这里没有证物可以指出这地方的真正用途。
瑞曼外公这在中央的桌子前,淡然却坚决地队集合的人群说道:“在村庄里的驻军增加了,我们的更加警惕。我知道你们之前一直都很小心,但是此时此刻,必须比以前更加……”费里西安诺很快失去了兴趣,几乎没有让听见的话经过大脑。今天是一个小聚会,比那天晚上聚集来庆祝的人要少很多。气氛非常不同,每一个人都十分紧张并聚精会神地听着瑞曼的话。罗维诺坐在桌前,两手握着一把手枪,对每一件瑞曼外公说的话都点点头。费里西安诺转转眼珠,他想知道那把手枪上没上子弹。罗维诺有时真的会带在身上。
费里西安诺站着多看了瑞曼一会儿,女里试着听进去,但没法儿重新集中精力。现在那话他听起来都一样。所以他走进后屋,打开了后面桌子上的无线收音机。罗维诺转过头不满地看向他,担当费里西安诺举起装西红柿的篮子时,看到他的嘴拉扯成一个席位的笑容。瑞曼瞟了一眼,也对他笑了一笑,,所以费里西安诺把这当做对他坐在那儿听收音机的赞成。他调换着频道,知道他找到音乐,然后他斜靠在墙上,轻哼着他熟悉的曲调。他希望在瑞曼外公和罗维诺准备回家之前他不要等太久。终于一首歌聪音响中传出,一首费里西安诺听过几次但从没真正听完过的英文歌曲。但这次,第一个单词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专注地听着。
Auf Wiedersehen, Auf Wiedersehen, we“ll et again, sweetheart…
This lovely day, has flown away
The ti has e to part
We“ll kiss again, like this again,
Don“t let the teardrops start
With love that“s true, I“ll wait for you
Auf Wiedersehen, Sweetheart.*2
费里西安诺微笑着。他真是一首可爱的曲子,他不确定它是让他高兴还是悲伤。这都无所谓,它让他想起了路德维希。路德维希非常高大,看起来很威风,但不知怎地似乎踌躇甚至又腼腆。驾驶飞机、踢足球、有三只狗和一个他担心地兄弟的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仅仅见过面却觉得他一直认识的路德维希。作为德军的一员占领着意/大/利,是费里西安诺被教导要仇恨和攻击的一切的一分子的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看见瑞曼斜靠在桌子前,画着附近乡间的地图的轮廓,在游击队们看着他时,强有力地演说着。费里西安诺深深地叹息,他想知道他的视线为什么突然模糊起来。
-To be continued-
1.意呆语,下午好
2.Auf Wiedersehen, Sweetheart二战时一首英文歌(Auf Wiedersehen德语 再见)由 John Turner和Geoffrey Parsons作的词
第3章
罗维诺暴怒地走进厨房,碰地一声把面粉口袋摔在长凳上,转过身狠狠盯着费里西安诺。费里西安诺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后退一步,把一个西红柿紧紧抱在胸前。如果罗维诺愿意的话,他可以看起来非常恐怖。
“你一下午都在哼哼的是什么恶心的曲子?”罗维诺急躁地问。
费里西安诺搔搔头:“哈?哦。”他甚至几乎没有意识到自从他们离开酒馆,他一直在轻声唱着“Auf Wiedersehen, Sweetheart”,他耸耸肩:“它不恶心,它很美。”当他把西红柿放进那个巨大的,但很可惜是空的的水果盘里,他立刻又开始哼唱起它来。
“它很蠢。停下。现在停下。”
“但是,罗维诺……”费里西安诺发出哀诉。
“你得对待事情正经点,费里西安诺。”罗维诺说,他的语调傲慢又令人沮丧,“你不能只是在重要会议上像这样坐着,跟着收音机唱歌。这不是游戏。你得严肃一点,像我和外公一样。”当瑞曼外公走进屋子,站在罗维诺身后,拍在他肩膀上时,他立即跳了起来。
“这所有我听到的关于变得严肃的话都是些什么?”瑞曼问道,他愉快地咧开嘴,把一包橙子放在长凳上,“别听你哥哥的,费里西安诺,他对自己的好处太过认真了。你有一副好嗓子,就像你外公一样!”罗维诺愤愤不平地张开嘴,但费曼只是举起一只手说道:“试试这个……”接着爆发出一段响亮的,高亢的 Verdi的 “La Donna è Mobile“,他最喜欢的合唱曲的演唱。费里西安诺大声地笑起来,快乐地拍着手,加入了演唱。罗维诺捂住耳朵,做起鬼脸,仿佛非常痛苦。
”La donna è mob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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