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眼角皱起来,他将握成拳的手放在他唇上了一会儿:“是的,但就像我之前给你说的,你不一定要喝啤酒。”
“但……”费里西安诺暗中向环顾酒吧。他们四个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的尽头,他们的老地方,有空间容纳路德维希的轮椅。由此,显然看来啤酒像是必修的——能看见的每个人都在喝硕大笨重的啤酒杯里的,起泡沫的琥珀色液体:“你确定?”
路德维希点点头:“非常确定。这里有苹果汁,或者荷、兰杜松子酒,或者葡萄酒……”
“噢,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在啤酒店里喝葡萄酒,路德维希。那样会不礼貌。再说了,罗维诺说我喝了葡萄酒就很烦人,我一般会开始唱歌,我不认为那些带着好玩儿的帽子的音乐家会喜欢那样。”费里西安诺向前靠,然后小声说道,“有人会告诉他们当你在玩儿音乐的时候你应该微笑。噢!”费里西安诺坐了回来,当一位女服务生端着装满食物的大托盘经过的时候向她示意:“Bretzels!Danke,Fr?ulein(德语:咸面包圈!谢谢,女士).当我回到意、大、利的家时,我就会想念这些了,尽管又我在期待吃一顿像样的意、大、利面了。你们德、国人永远不会做沙司,真的,你们不需要在所有东西里面都加白菜的。但我等不及要告诉罗维诺关于巧克力早餐的事,不过他可能不会相信我……哦,花生……”
罗德里赫向路德维希投来惊异的眼光,当费里西安诺从呆滞的女服务生的托盘里一把把抓着食物时,无声地笑了笑。“没有你在身边会很奇怪的,费里。”
奥德里奇带着一种不解掺杂着一点愉快的熟悉的表情摇摇头:“的确会……安静一点。”当女服务生离开的时候他向她点点头,她冲他一笑。奥德里奇爷爷在这儿的当地女孩儿中的受欢迎程度跟瑞曼在家乡不相上下。(狸猫:所以罗、马基酱和日、耳、曼爷爷果然是宝刀未老…)
“噢,但我们不会一去不返的。”费里西安诺认真地说。他和路德维希决定将时间分给意、大、利和德、国。当下天气变得越来越冷,而路德维希现在厌恶寒冷,“我们会回家过夏天的,不是吗,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但点了点头,他伸手够到费里西安诺在桌子下的手。费里西安诺捉住它,用另一只空闲的手递给他一块咸面包圈。路德维希摆摆手,无声地拒绝,尽管笑意在他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耀。这些天来,他时常沉默,但那没关系。路德维希不需要对费里西安诺说话而从中得知他在分享这不消退的满足。
“你们就像两只鸟。”罗德里赫一边专心地擦拭眼镜,一边柔和地笑道,“冬天南飞。”
“不像你,罗德里赫。”奥德里奇说着前倾了身子,拿起桌上的啤酒壶填充他的杯子,“德、国这个冬天大概不会跟你去的那个地方一样寒冷。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等到春天再走。”费里西安诺知道奥德里奇不希望再次陷入孤独。他已经表达过他对路德维希要去意、大、利这件事的失望了,很显然他把费里西安诺和罗德里赫都视作他自己的孙子。费里西安诺只希望瑞曼祖父有一天也这样看待路德维希。
罗德里赫满怀歉意地耸耸肩:“我等了太久要去参与到这件事中去了。我本该在几个月前就动身的。”
“你忙完之后会到意、大、利看我们吗?”费里西安诺迫切地问道,“你会给我带件礼物来吗?无论如何,他们芬、兰有什么?”
“伏特加?”奥德里奇轻声建议。
费里西安诺的嘴唇厌恶地撇起来:“噢,别给我带伏特加,罗德里赫。我想我更喜欢啤酒。”
罗德里赫笑着将眼镜戴好:“我保证我会为你找到些东西的,费里。我会很高兴去看你。也许你可以加入我,奥德里奇。”
费里西安诺祈求地望向奥德里奇:“噢,是的!然后你就可以见到瑞曼祖父了,还有罗维诺,还有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奥德里奇若有所思地重复道,轻敲着他的酒杯,“那是基尔伯特的西、班、牙朋友吧,是吗?一个爱笑的人。他以前送过你飞机模型,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点点头:“是的。我期待与他再次相聚。”
费里西安诺举起手笑起来:“当然,我忘了你已经认识他了。不有趣吗?怎么每个人都好像认识彼此。这是一个很小的世界,这是瑞曼祖父说的。我觉得你会成为我祖父的朋友,奥德里奇爷爷。你以前去过意、大、利吗?”
奥德里奇低头看他的啤酒,他突然怪异地面无表情:“很多年没去过了,费里西安诺。我在东北地区打过仗,在伊松佐河,一战的时候。”
“伊松佐河?“费里西安诺把他的手碰地一声拍在桌上,惊讶地向前探出身子。他听过这个名字很多次了,从前来瞻仰的陌生人和瑞曼祖父自己的战争故事那儿都听到过。毕竟,他是“马焦雷?瓦尔加斯”(Maggiore马焦雷湖),伊松佐河战役的英雄。“我祖父在伊松佐河打过仗!你知道,他是意、大、利军队中最年轻的陆军少校。”费里西安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他睁大眼睛。瑞曼祖父在意、大、利军队服过役;而奥德里奇爷爷在德、国军队,“噢我的天……你觉得你们也许曾经对打过吗?”
奥德里奇怔了怔,僵住了,他握紧酒杯,指关节泛白。他花了几分钟才不可置信地结结巴巴道:“瓦尔加斯少校。你的祖父该不会是……奥古斯都?瓦尔加斯?”
费里西安诺感到路德维希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那么你的确认识他!哇哦!这个世界真小!不过没有人再叫他奥古斯都了,他揍了上一个这么叫他的人。”
罗德里赫看起来几乎跟奥德里奇一样惊奇:“你一定指挥了对立方的作战。”他难以置信地说道,“多么离奇!”
奥德里奇没有回答,仍然沉默着,双目失神。其他人等待着,保持安静,直到最后路德维希轻声喊道:“Grosvataer?(德语:祖父)”
奥德里奇轻轻摇摇头,然后喝了一大口啤酒,仿佛要压压惊:“我结识他的时间很短,费里西安诺。我认为更准确地说我是‘听说过’他。他是个强劲的敌人,也是我交手过的最值得敬重的人。”奥德里奇看看路德维希又看看费里西安诺,嘶哑地笑了一声,“瓦尔加斯少校的孙子。Mein Gott(德语:我的天),我得再来点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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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ana_clawyu翻译部分:
费里西安诺的心因激动而狂跳着。
从德.国的严寒中回归,重新踏上故乡土地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片明净的晴空,满溢的喜悦让他觉得自己几乎能飞起来。
有路德维希陪伴,两天的火车旅行并不是像第一次那样煎熬人心,但踏下列车的一刻,费里西安诺还是为再次踏在自然的土地上而感到轻松:午后的阳光暖暖地在身边徘徊,熟悉的乡村小路边景色美丽依旧,意.大利田野清新的气息环绕着他,鸟儿带着颤音的鸣啭,也一如既往地让他激动。在坎坷的土路上,路德维希用了更多时间调整轮椅,但慢慢走也是那么美妙。费里西安诺挥舞着双手来回奔跑,在和煦的风中放声大笑。德国的确棒极了——但这里才是家。
他们沿着乡间的小路行了很久,在那辆破旧的坦克车边,路德维希停下来,活动双手。
“路德维希!”费里西安诺从远处跑来,快活地报告,“薰衣草依然盛开呢!”
“真不错。”路德维希的嘴角边展开一个极小的,若有所思的微笑,“也许我能撑过这个冬天。”
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环顾四周。
“难以置信,这里与我记忆中一模一样……连坦克都在。”
这铁甲战车已经彻底生锈了。龙须草从车缝中节节拔高,藤蔓类植物伸展出长长的卷须,五颜六色的杂草完全占领了这个曾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大家伙。它在这条路边无声无息地待了那么久,以致于费里西安诺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我想,它已经被遗忘了吧。战争开始以来,它一直在这儿,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人回来找它。”
“I型坦克,1937年的老东西。”
“哦,是这样吗?”费里西安诺似乎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只是指着坦克表面丛生的野花露出孩子般明朗的笑容。“看这鲜花!让它变漂亮了,对不对?还有这里……哇哦!”
凌乱的杂草中,静静盛开着一朵红色的雏菊。费里西安诺温柔地将它摘下,拂去花瓣表面的灰尘,郑重地把它放进路德维希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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