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玉一路思考明月为何要见自己,并未注意丫鬟将他带往何处,只是跟着那女子穿过人群,走过长廊,人声渐少,曲径亦是幽折,才发现竟不是去二楼厢房,倒像是去向后院,心下起疑 ,出言道 “姑娘,在下还不知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喊你吧。”
“咦,我没告诉我叫什么吗?”那小丫鬟猛的停下来,回头道。“你怎么也不问我?”
林惜玉本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生生的刹住脚,幸好刚才走得不急,不然真会和这丫头撞个满怀,待稳下身形后才笑着摇摇头,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哦,公子叫我红儿就行了”那小丫鬟说完又匆匆转身向前走去。
“红儿”林惜玉见她又转身向前走,赶忙跟上,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明月小姐的?”
“小姐一来楼里,我就跟着了!”红儿一边忙着向前走去,一边回答林惜玉的问题。
“那明月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醉红楼啊?”林惜玉笑着答道。
“我说林公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红儿定住脚步,转身不耐烦的问道。
“在下只是对明月小姐好奇而已,红儿可知道你家小姐找我何事?”林惜玉索性打开天窗。
“这个我也不清楚”红儿虽是丫鬟,但在醉红楼见得也多了,知道主子做事,做下人最好不要问为什么,何况红儿八岁被卖进醉红楼,如今已经五六年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见得多了,只是红儿对明月却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在红儿看来明月小姐聪明又漂亮,犹如仙女下凡,红儿还记得明月小姐刚来醉红楼就还未挂牌,那些男人就已经趋之若鹜了,当日若不是小姐给妈妈指定要了自己做丫鬟,自己只怕也和其他姐妹一般挂牌接客了。想到这里红儿也对小姐突然让自己等的人微微上心,究竟是怎么的男子?能让一向对这些公子哥儿不屑的小姐青睐。
红儿不动声色左右打量林惜玉,虽谈不上貌若潘安,却也清秀俊雅,嘴角含笑,就像小姐常说的君子温润如玉,配小姐也算将就,转念又想自己似乎想多了,要让小姐知道定要挨骂了。想到这里,面色一冷道“林公子还是自己去问小姐吧!红儿也不知道!林公子快点跟上吧!等会小姐该等急了。”说完转身就走。
林惜玉本还想问个仔细,却见红儿脸色突变,想想自己刚才似乎并没有冒犯之语啊?哎!女人的心思果然难猜,连这小丫鬟的心情也是多变。忽然想起既来之则安之,摇摇头自嘲的笑了一下,一向镇定的自己,近来似乎很沉不住气啊,也罢,老祖宗说以不变应万变。又何必再自寻烦恼呢?想到这点,林惜玉这才发现这一路走来飞檐画壁,精雕细琢,廊外玉兰如玉,梨花似雪,竟生生错过这美景良辰,真真辜负了那目光如炬。
待明月看到红儿与林惜玉一前一后穿花错廊而来之时,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万物褪去,时光荏苒,这人如同多年午夜梦回所见一般,向自己走了过来,还是那一个翩翩多情少年郎模样。就这样带着春风般的笑意向自己走来。
林惜玉跟随红儿转过门洞,眼前豁然开朗,刚还廊转百回,不想一转头竟时一番小桥流水,亭湖错落。 真真应了那句,别有洞天,谁能想到这门洞之后竟如世外桃源。
月光如水银般泄满庭院,美人红衣飘飞轻抚琴丝,琴声悠扬流长,水银般的月光流泻在庭院,映着参差斑驳的竹影,这景,这琴,生生将方才那无限风情的女子折了七分魅惑,仅留两分娇羞妩媚,一分别样风情,又者有那三千青丝倭堕髻,斜插一镂空发簪垂着鹅黄流苏落,别样雅致;美目流转尽显妩媚多情,那低头微微一笑堪堪称得是闭月羞花,林惜玉微微一愣。
第11章 第 11 章
“明月姑娘!”林惜玉笑着对明月微微行礼道。
明月并未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分花拂柳而来的林惜玉。
林惜玉被明月看得心里发毛,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脸,“在下脸上长了朵花儿?”
明月这才从失神中缓过来“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这花怎会长在人脸上?除非公子本是朵花儿!”
“既然在下脸上没有花,又不是夺花,那么姑娘为何一直盯着在下看?”林惜玉开玩笑说道。
“明月只是对公子微微好奇而已。”明月起身从琴台后走出,沿着凉亭的台阶缓步而下,曼妙的身姿围着林惜玉转了一圈。
“好奇?”林惜玉带着半分笑意,斜眼随着明月,这女子抬手低眉间自带几分女子的妖娆,波光流转间尽露勾魂夺魄的妩媚多情,难怪在广州时艳名远播。“不知在下哪里奇怪了,能让明月姑娘对我那么好奇。”
“公子何必如此客气?”明月玉手搭在林惜玉肩头,似是有意或是无意的靠着林惜玉,含情的双眸映着林惜玉。“唤我月儿即可,不知月儿在公子眼中是否天下绝色?”
林惜玉双手扶起明月,细细端详,似乎真在认真评判“嗯,明月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姑娘是否天下绝色,待日后必有众人公认,惜玉一介俗人不敢妄加评论。”
明月见他有意回避自己,笑了笑,转身离开“公子何必自谦,看公子举止文雅,气度非凡,定然是见多识广,胸有丘壑,只怕公子是不愿或者不屑而非不敢。”
“姑娘何出此言?”林惜玉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
“看公子在这风月场所还克己守礼,公子若非君子,便是已有天下绝色,故而像明月这般的流莺难入公子之眼。”明月转身回到林惜玉身前,轻轻抚着林惜玉的并不宽阔的肩膀“明月也不为难公子,只要公子为明月做个见证即可”
“见证?如何见证?”林惜玉微笑着问道。
明月盯着林惜玉的眼,一字一句道“我记得曾经有一位牙行少东家曾说过,一个女子是否天下绝色,要看她是否呵气如兰,冰肌玉滑,摇曳生姿,不知明月是否步步生莲。”
林惜玉随着明月的眼看去,只见地上不知何时铺了一层白色的蚴粉,一朵莲花郝然盛开其间。林惜玉满脸惊讶,抚手赞道“摇曳多姿,步步生莲,原来真有这样的女子存在!用这蚴粉看一个女子步步生莲,明月姑娘真是教在下大开眼界啊!”
明月盯着林惜玉看他自顾研究那蚴粉上的莲花,倒像是第一次见到,神色不像作假,心下疑惑,难道这人真的只是与江玉麟长得相像,但江玉麟自小就会掩饰,若不是余中正误打误撞,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会以牙行少东家的身份......想到这里,明月又有几分肯定眼前这人是江玉麟无疑,明月按下心中的怀疑“刚才是看一个女子步步生莲,那公子是否知道如何看一个女子冰肌玉滑?”
林惜玉十分感兴趣问道:“冰肌玉滑,自然是触手即知。”
“每个人触觉不一样,如何能精确判断?”明月笑着问道“公子真的不知道?”
林惜玉哈哈笑着说道“姑娘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在下吧!”
明月见他装疯卖傻,气极反笑“公子觉得月儿的肌肤如何?”说完向林惜玉伸出皓腕,像林惜玉走近,却没在意脚下一滑,倒是直直撞进林惜玉怀中。
林惜玉也没料到这突发状况,下意识接住明月,方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扶直了明月问道“明月姑娘没事吧?”
明月看了一眼林惜玉扶着自己的手,纤长如竹,却不似一般男子关节分明,反倒有几分珠圆玉润的饱满,有力的稳着自己倾倒的身子,眸子里印着自己的容颜,明月忽觉这一瞬间心跳似乎停滞了一下,微红着脸对林惜玉笑道着“幸好公子在,月儿没事。”缓缓离开林惜玉的怀中,收了捉弄林惜玉的心思道“公子可知漆烟墨?”
“漆烟墨,宋何薳《墨记·漆烟对胶》记载‘﹝沉珪﹞后又出意取古松煤,杂用脂漆滓烧之,得烟极精黑,名为漆烟。’漆烟墨乃是世间最浓的墨,粘性极强,姑娘的意思是......”林惜玉恍然大悟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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