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九拍了拍他小屁股,笑着拒绝:“不行。”
魔主大人:“……”本就是随口一提,被拒绝了却意外地憋屈。
他鼓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单九。
单九又捏了捏小老虎屁股,看着小孩儿绿了吧唧想骂人又憋住的憋屈神情,十分慈爱地将人往床上一丢,言简意赅:“自己穿衣裳起来,给你一刻钟下楼喝奶。”
说着,单九便转身下楼。
养孩子就得受累。她刚回来,还得去到后院的马棚,去找阿黄挤奶。阿黄是她给母牛起的名,今天刚起的。
魔主大人屁股上被捏的感觉挥之不去,脸色变来变去,慢慢又恢复了白皙。心里默默记下一笔,他转头将床尾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拿过来,慢条斯理地穿上。
洞开的窗户,风吹进来,将屋里的血腥气吹散。他穿好了衣裳推开门跨出去,在走廊,正好碰上了抱着孩子哭到双眼红肿的两个女人。昨夜偷袭的老汉也是一脸颓丧,低着头走在最后。一家人正好在走廊与周辑碰上,两个女人没如何,落在最后头的老汉瞬间脸色惨白。
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腿脚都有些站不住。身上冷汗汩汩地冒出来,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原以为会被杀掉。谁知这诡异的小孩儿只是看了他一眼,关上厢房的门便慢吞吞地下楼去。
“老头子这是怎么了?病了?老头子你别吓唬我!”老汉的婆娘赶紧过去搀扶,吓得不轻。
那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也吓一跳:“爹,爹您哪里不舒服?”
那老汉眼睁睁看着周辑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又想起劝了婆媳俩的事:“走吧,这客栈里头不干净!有恶鬼在!顺才昨夜就遭了毒手,咱们趁着天亮赶紧搬走,别住了!”
儿子夜里死在屋里,一家人都吓得不轻。只是与公爹坚持是恶鬼作祟不同,年轻妇人总觉得是遇了歹人。恶鬼杀人哪里是这模样?这分明就是人为。心里这般想,妇人嘴上又不敢辩驳公爹。毕竟在夫家素来是男人说话才算话,女人家哪有做主的权利。
年轻媳妇看向婆母,等着婆母开口。
老婆子心里自然是相信自己相公,之所以不想走,是舍不得这房钱。他们家大孙子自从被选中成为灵童,一家人就拿着灵童的卖命钱准备给孩子过点最后的好日子。这上房一晚上一两银子呢,他们交了十两,一大家子小一年的嚼用。就这么搬了多可惜……
“看看你,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要钱不要命了是吧!”老汉此时惊恐全化作脾气,怒了,“你要住,你自己住吧!正好送了命,也好下去照顾顺才,媳妇儿跟大孙子跟我家去!”
那老婆子立即就哭了,还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飘下来:“这客栈闹鬼?”
一家子唬得一惊,瞬间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手捧着一个大盆站在不远处。老汉自然是认得单九,往她身后一看,果不然看到那小鬼慢吞吞地走到单九身边。
他一手牵住单九的袖子,乖巧地依偎着她。那鸦羽似的眼睫抬起来,黝黑的眼睛里红光一闪。
老汉心口一突,忙不迭地否认:“不是,不是,是有歹人闯入客栈里了!”
单九扬起眉,大致猜到跟屋里的血腥气有关。她于是推开了厢房的门,率先跨进去:“你们进来吧,这件事且与我详细说说。”
魔主大人落后一步,扭头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老汉,微微勾起了嘴角。
那老汉脑袋都空了,只剩下恐惧。
想要说什么,却见身边两个女人抱着孩子已经跨进了那间屋子。而一直哭个不停的大孙子居然主动要求亲娘放他下来,抽抽噎噎地贴到了红衣女人的身边。
老汉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心如死灰地重新踏进去。
就在一行人坐下,沈临安师徒三人也出现在门前。
他们似乎有些顾忌,尴尬地站在门外。沈临安手中的日轮镜举着,上面浮现了一道俊逸的身影。沈蕴之抬眸看向单九,眉眼略有些疲惫之色。额头的碎发洒下来,不再一丝不苟。衣袍也有些凌乱,脸颊还有一道伤。
不过即便如此,依旧清雅无边。
他此时与单九说话难得没了理直气壮,口吻小心翼翼了许多:“小九,清源带了金丝丹下了凡间世。金丝丹是我特意炼制的,对内伤极有好处,我命他送去给你。先前几次都忘了问,不知你如今伤势如何?打伤你是我的错,等你回来再说吧负荆请罪……”
顿了顿,他小声支吾道,“另外,昨夜清源忽然失去了行踪,你在下界,能否照看一二?”
单九对他这番话无动于衷,反倒是她身边的魔主大人瞳孔一瞬间变成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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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主:哟,脸皮够厚啊
作者君:求撒花求评论求营养液啊,看到别人有,我也想有,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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