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菜牌,没有再多看一眼就还给侍者,要了一份甚至没有登记的生牛排。
侍者出于好意地提醒她,小姐,我们这里不卖生鲜...
她指着自己的耳朵跟侍者说,看到了么,小哥,我是妖怪诶,妖怪要是不吃生的,那我们跟人有什么区别?
侍者愣了一下,轻声说一句,知道了。
....
这是一间高档的餐厅,有资格来这里用餐的人,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有前途之人,所以,他们睁着眼睛假装看不见的能力格外高强,仿佛特地为此经受过一定程度的训练,当浑身是血的晓出现在餐厅里时,他们没有过度地惊慌,甚至还能故作镇定地继续用餐,工整地切开盘中半熟半生的血肉。
一切似乎都井然有序,合乎常理,就像一副切好的扑克牌,单从表面,难以判断背地里的大小和花色。
晓又要了一瓶年份上好的葡萄酒,女孩好奇地问那瓶酒要多少钱,侍者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她无法想象的价格。
晓点点头,说,就要这瓶吧。
侍者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没过多久,又有很多其他侍者走进了餐厅的大堂,他们或推动餐车,送上菜品,或是弯身在宾客们的耳边低声说上几句,似乎有什么要事需要传达。
一切仍然井然有序,比起街头闹市,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总是这般安静平和。
又过了没多久,退下去的侍者回来了,他戴着白色的手套,缓缓地推着一辆银色的餐车,信步朝着他们这一桌子走来。
他先是掀开银色的盖子,将那一盘渗着血水的生肉端到女孩的面前,随后再拿起那一瓶开了封的红酒,往他们的高脚杯里倒了半杯高度的红色酒浆。
然后,他把那瓶已经醒好的红酒放在餐桌上,推着餐车,随后又退下了。
餐厅里陆续有人结账离开。
依旧是一张张衣冠楚楚的扑克牌整理好自己的花色,漫步离开这张即将染血的赌桌。
与此同时,有人在大堂的尽头登台演出,拉动一把小提琴,朗朗的琴声如月光般的宁静,仿佛催人入眠的摇篮曲。
露台外的天色越来越暗,起身离去的扑克牌越来越多。
女孩用手抓起了那块生肉,用洁白的牙齿撕咬,不顾是否得体,吃得满脸是血。
随着宾客们的尽数散去,影影绰绰的士兵鱼贯涌入这一座偌大的厅堂,封锁了每一条能从那张桌子离去的路线。
婉转的歌声不知何时戛然而止,想来是场内的宾客已经撤退完毕了。
那位小提琴手跳下高台,把他乐器装进盒子里,庄重地交给了附近的手下。
晓点的那一份全熟的肉排一直没上,倒是他和女孩侧遍的位置多了一张椅子,那个仪表堂堂的小提琴手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没有过问就径直地拿起那瓶开好的葡萄酒。
他把瓶中的酒倒在一只从隔壁餐桌捎来的高脚杯里,一下把杯子装得满满的,直到酒液溢出了杯沿,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没说要请你喝酒,你在浪费,我不喜欢浪费。”晓淡淡地说,望着被酒液染红的桌布。
“没关系,反正你也没结账,就当是我请客也行。”小提琴手笑着说。
“你确定要请客么,”晓说,“那我还得要多几瓶,我最近手头紧,缺冤大头。”
“能当上一名万象境修士的冤大头,”小提琴手还是笑,“想来也不算太差,要是能够说出去,也是一件倍为有面的事。”
“有话直说,有屁就放,你有什么目的,”晓饮下那半杯酒,继续淡漠地望着这个小提琴手的眼睛,“是想给他们报仇么?”
晓不怕他们来报复,恰恰相反,他甚至还有点儿希望他们来报复。
如果大堂内这群士兵一起攻向他,那他大概就能在享用牛排之前,率先品尝到一道名为‘暴力’的开胃小菜。
他喜欢暴力,因为只有暴力才能让他短暂地放弃清醒的思考,听凭自身的反应采取行动,解放自我,获得自由。
“我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小提琴手摇摇头,“给他们报仇的功夫,足够我练习好几首曲目了,我是来求学的,我也想晋升到万象境,不知道你...能否让我实现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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