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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杜栩余光瞥见场边的虞瑜，硬生生把后半句脏话憋回去。他没再看尹俊哲，而是转向文成武，“队长，你们遇上尹俊哲的时候，千万小心……他是三十八出来的。”

文成武还记得自己的脚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三十八出来的人不一定都是踢脏球的。”

杜栩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队友会是这种反应。

一声长哨响起，裁判发出信号，四中的中锋将场地中央的球踢向回中半场，比赛正式开始。

四中今天派上的首发阵容是他们最强力的组合，阵型变换顺利，在开场不到十五分钟先拿一下分，之后按照战术安排，菱形阵变阵为倒三角，更多追求稳妥。

对面的板凳区，回中教练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只耗子，恶狠狠地瞪着崔阳。

崔阳没理他，皱眉看向赛场，“我总感觉情况不太好。”

“阵型很成功啊。”杨帆踮起脚张望，“四四二我们是第一次用，目前为止都没有过失误。”

虞瑜冷不丁地开口：“是有点不好。”

“学弟，你进步真快。”杨帆惊讶地看着他，“我有时候都跟不上教练的思路呢！”

虞瑜摇头，解释道：“足球我懂得不多，但我觉得，杜栩有点紧张。”

杨帆：“……”

意思是你对杜栩懂得比较多吗？

要不是现在正在比赛，她都想上论坛来一长串土拨鼠尖叫。

“没错。”崔阳赞同道，“刚才那个补位杜栩冲过头了，他的注意力至少一半都在尹俊哲身上，就算对方是重点防范对象，他也有点过了。”

虞瑜问：“影响很大吗？”

“很大。”崔阳说，“核心球员的发挥不管好坏，都会影响其他队友。”

“杜栩不是战术核心？”虞瑜敏锐地捕捉到教练的用词。

“战术核心是文成武，怎么可能是他？放他去自由发挥更能展现他的优势。”崔阳一说到这个就想骂人，额角的小青筋跳得欢快，“杜栩高一入队的时候，唯一会用的战术就是瞎几把踢——别管他怎么踢的，也别管他往谁家球门跑，反正最后球进对方球门就行了，比自由人还自由！要不是看过报道，我都不敢相信他是踢边锋的！”

虞瑜差点笑出声。

崔阳倍感心累，挥了挥手没好气地说：“他那点战术素养基本都是这一年半培养出来的，还时不时抽风挑战一下我们中老年人的心脏——中锦赛总决赛文成武不在场可算是没人管他了，在那瞎出馊主意，除了守门员全跑对方半场去了，现在想起来我还想动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虞瑜心里乐不可支，表面还维持他高冷的形象，“不是赢了吗？”

崔阳气哼哼地说：“幸好赢了，不然他就准备顶着巴掌印上学去吧！”

比分一直停留在1：0，回中教练不耐烦胶着的局面，要求换人。

崔阳斜眼看去，正巧他也抬头看过来，两位老同学交换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转头就跟自家队员骂开了——

回中教练：“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让那孙子知道咱们的厉害！”

四中教练：“继续保持！让那秃瓢知道什么叫追不上的分差！”

“人家就是发际线有点高而已，也算不秃嘛。”杨帆小声对虞瑜说，“还有点小帅，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帅哥，比咱们教练帅的那种。”

文成武在崔阳的犀利的眼神扫过来之前把她拉开：“快别说了，在四中怎么可以夸外校队伍的教练帅呢？你这是政治不正确！”

“现在离中场休息还有二十分钟，他们为了追比分肯定会选择强攻击阵型。”崔阳拍了拍手，集中他们的注意力，“我们保持基本思路不变，还是在求稳的基础上尽力得分。”

文成武看了眼回中的板凳席，“他们准备换下……What the fuck？”

所有人跟着他一起看过去，尹俊哲披上外套坐回去拆开左腿的护膝，把下面贴着的膏药换掉，站起来的是一名经常坐替补席的队员。

“他的腿是不是有问题？”虞瑜皱眉。

“谁管，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杜栩的表情带了点幸灾乐祸，“你初中的时候左腿被他打骨折，现在就轮到他自己了。”

崔教练离得远，只听见了只言片语，疑惑地问：“你刚才说什么骨折？”

杜栩干咳一声，真假参半地解释：“就是中锦赛的时候，我哥们儿在三十八看到尹傻……咳，尹俊哲了，听说他当时还坐轮椅，我哥们儿猜他可能是腿骨折了。”

杨帆：“这么励志？”

裁判吹哨提醒双方队员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