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喜欢我，外公也讨厌我，他们都我当皮球踢来踢去，我也不想回去。”小男孩声音闷闷的，抽下鼻子，说：“你离我远点，我要拉臭臭，有声音。”
齐澄：……
这个小孩还挺有包袱的。
“好。”
他老公离开。
等小孩出来，自洗手，眶红红的。护士听说是拉肚子，找儿童的『药』，权叔一还没吃，晚饭的粥热下，小孩自乖乖吃。
吃完吃『药』。
“你叫什么名字？”
“正太。”
齐澄愣下，由衷夸赞：“好名字。”是个小正太。
小正太用餐也很礼貌，没什么声音，家里一定教的很好。不过起来家里情况，爸爸妈妈叫什么，住哪里，小正太就不开口。
“还是要报警，家里人丢孩子得多急啊。”权叔说。
是该报警。齐澄听出小正太家里不对劲，但还是要靠警察。结果报警电话还没打通，小区管理员打来电话，询是不是你们家捡到孩子……
小正太家里人找上来。
十分钟后，门铃敲响。前头是一位拄拐杖的老人，头花白，精神矍铄，身体很硬朗，看站姿行走，就知道年轻时是什么身份。
是位军人。
权叔一看出，对方年轻时官阶应该不小，不过现在都是小孩的家长，互客气打过招呼，招呼老人坐下，上茶。
“我们晚饭后散步时在帐篷现的，不知道正太去多久，吃一些水果，他拉肚子，刚喝完粥吃『药』，在客房睡。”齐澄说。
老人：“谢谢。我接他回去。”
权叔去叫小孩，齐澄想下，还是说：“他不是很开心，偷偷哭，说舅舅不要他，外公也不要他，他当做皮球来踢。正太还小，没什么安全感，需要家里人鼓励安慰，可以的话，最好抱抱他，跟他说不是不要他，您既然能立刻找过来，也是想要正太的吧？”
也可能不想要，过老半才现孩子不见。齐澄有些不开心，替小正太忧心忡忡。
老人看过去，目光锐利。
白宗殷握少年的手，直视回去，言语冷淡又不乏客气，“我爱人说错什么？您的家庭，给小朋友的感觉就是一颗踢来踢去的皮球。”
老人没有说话。
小正太也出来，『揉』睛，看到沙上的老人，高兴下，叫声外公，又缩回去。老人招手，“过来，苏正太。”
“我不想回去，反正你们都要赶我走。”
老人皱下眉，“过来。”
“您别这么严肃，吓他。”齐澄看小正太快哭。也不知道这家里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开口，但小朋友能有什么错。
他又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大人带来的。
老人顿顿，语气没那么严肃，解释说：“你大舅舅有任务在身，临时出，离这边近才送你过来。我身体不好，在这边疗养，你小舅妈想接你去她那儿住，九月你就上小学，让你提前过去适应。”
“您不是不想要我？”苏正太哭腔。
老人先说句：“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可能觉得自太凶，锐利的神带几分蔼，说：“你喜欢这里，住到九月再送你去上学。”
“我喜欢这儿。”苏正太哭哭啼啼的上前。
老人用手替孩子擦掉泪，这是他唯一的外孙，他女儿留下唯一的血脉，怎么会不要他呢。
“回家。”
苏正太牵外公的手，回头还依依不舍的看齐澄白宗殷。主要是看齐澄。
齐澄也泪汪汪的拜拜，等人一走，就埋在老公怀里抽鼻子。
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但能看得出，老人是喜欢在意小正太的。
齐澄怀孕后情绪就很敏感，表达也更为直接。白宗殷抱少年，一下下抚少年的背脊，不时亲亲少年脸颊，说：“都好。”
晚上睡觉前，齐澄缠老公听许多睡前故事。这次没有讲童话，白宗殷说很多小时候外公带他去玩的事情，齐澄听得很认，带入小正太，小正太会幸福开心的。
才不是一颗没人要的皮球。
第二一大早，家里有客人上门，是一位中年的阿姨，还有位年轻穿军装的军人，手里拎很多水果，阿姨说：“我们是周家的，昨谢谢您帮我家正太。”
权叔招呼，说应该的，推辞不下，就接下水果。
等齐澄白宗殷下来，权叔一说：“……我看下，还有送老参，这个值钱，不该收的，我乍一看是水果就收，推辞不下。”
“没事。”白宗殷道。
权叔有宗殷的话，也不担心。
“周家的？”脑补达人齐澄澄老公小声哔哔，“不会是京都的周家吧？不过他家是商，应该不是的。”
白宗殷也不确定那位老人身份，只说：“京都的周家有从政商，祖上是一支，后来分开。”
“我们也没多少关系。”齐澄就不去想。
中午吃过饭，小睡一会，夫夫俩照旧去后面晒太阳散步。昨的野餐垫都没有拉进帐篷里，郑阿姨帮忙打扫下，还送热水水果。
齐澄在看漫画书，一抬头就看到他们家的篱笆院墙垂落下的藤蔓晃动，然后钻出个小脑袋——是小正太。
“你昨就从这里钻进来的啊？”
小正太鼻尖红红的，可能当场抓到钻洞有些没面子。齐澄看出来，很自然换话题，“你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小林哥哥送我过来的，外公知道。”小正太说。
这里住的大多都是老年人，还是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五月份，家里的孙子辈都在上学，没什么龄小朋友，苏正太就想过来玩。
这里有帐篷，还有一个洞，跟探险似得。
齐澄先手里的漫画塞到老公怀里，小朋友不宜看，这才招呼小正太坐，给倒热水，“你肚子好吗？”
“好。”小正太神偷偷看一角的游戏机。
齐澄就陪小朋友玩一会。之后这位小朋友时不时钻洞过来，玩一两个小时，就会接回去，也不吵，后来还自带儿童画本过来看，有时候会画画有时候算数。
白宗殷偶尔陪小朋友玩一会跳棋。
“你老公好厉害啊。”小正太说。
齐澄骄傲，“那当然啦！”
气越来越炎热，日头毒，外头的帐篷野餐办不下去，就变成室内活动。这一是小正太的爷爷送外孙过来的，还跟一位老者。
介绍完，才知道那位老者是中医，专门给周老治腿的。
“……白家小子的腿，你看能不能治。”周老说话很利落果断。
齐澄不知道这位老中医是谁，但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放过，巴巴看老公。这段时间以来，老公每都去医院做治疗配合，但没什么成效。
白宗殷知道少年怕他拒绝，比起在外人面前不想『露』出自双腿，他更渴望拥抱少年，少年起夜时困得睁不开，他可以抱走，不用少年每次出完力，还要告诉他‘自赋异禀一点都不痛’，然后去收拾地板衣服，自去洗澡……
“谢谢您周老，还有林大夫。”白宗殷说。
齐澄顿时睛亮，想蹲下身替老公卷裤子。
“不用澄澄，我自来。”
林大夫说：“卷起来看不出，裤子脱，找个房间躺，一会翻个身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去二楼客房，齐澄『摸』下小正太的头，高兴说：“你先帮我照顾下你外公，我去看我老公，一会再陪你玩。”
“知道。”小正太小大人挥挥手。
二楼房间。
林大夫先是脉，又顺白宗殷的双腿顺『穴』位，“这么多年，腿都没怎么萎缩，你家里人在意你一方面，还有这腿没坏完。”
“可以治好吗？”齐澄睛亮晶晶的。
林大夫：“有点麻烦，但能治，前三个月每我都过来施针，你要是忍得住疼，就成。”
“可以，谢谢林大夫。”白宗殷答应下来。
之后的日子，林大夫每早上九点会过来施针。
白宗殷的腿没什么痛觉，但林大夫施针扎的是腰腹，那么长的针，齐澄看的头皮麻，也不敢出声，每次结束完，老公都说不疼。
骗人，流那么多的汗。
齐澄替老公疼。第二个月的时候，齐澄怀孕五个月，就像是吹气球，肚子一下子鼓起来，再也不是套个薄外套，就能骗外人，这是个娇俏小肚腩。
林大夫来施针，侧头目光看下齐澄的肚子。
齐澄穿很宽松的t恤，不过注意力都在老公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林大夫看他‘然’的目光。白宗殷本来不想少年陪的，但少年不放心他，会可怜巴巴撒娇，连『色』-诱都用到。
“我是来扎针的，躺吧小子。”林大夫说。
白宗殷就知道林老看出来，才会说‘来扎针’这样的话，是会替他们保密的意思。
现在的针运到大腿。
白宗殷以前是没知觉，重力敲击刺激，才会有一点点反应，但今，一针下去，他感觉到热、痒的感觉。
“有感觉？”林大夫看出来，捻动针，说：“还挺顺利的。”
结束完，收拾东西，林大夫看那年轻小夫夫，一个心疼帮忙擦汗，另一个心疼擦汗的累，不由笑下，说：“按现在情况看，孩子生，你也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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