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伴一起重生了");
程沂收到了剧组的录用通知,
不过还要过几天再进组。
他索性把这几天当成了休假,成天不是在医院陪苏宿就是在孤儿院陪安安。
傅以砚倒是没怎么见了,虽然于情于理,
傅以砚的手是因为他受伤的,他应该勤去看望。不过毕竟两人才解除婚约,该避的嫌还是得避,更别说这一世的傅以砚还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抽风似的说什么喜欢他,
总得让他自己冷静冷静,把脑子里的水先倒干净。
不过就算得避嫌,人家毕竟是救他受的伤,不可能不管不顾,
程沂还是想着赶着进组前去看看他。
他炖了骨头汤,在周六的中午敲响了他的家门。
傅以砚家的阿姨给他开的门。
傅以砚这人就是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在跟程沂结婚前,干啥都有人伺候。结婚后差不多也是这样,后来他俩分居了一段时间,
等到后来又住到一起时关系才好点,偶尔被程沂使唤去洗个碗什么的。
他后来对做饭兴趣还挺大,可惜做饭太难吃了,程沂一看见他做饭就得连忙跑去厨房阻止。
“你好,我找傅以砚。”程沂对阿姨说。
阿姨不认识程沂,
转头问了傅以砚一声,
程沂这才注意到傅以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看了眼傅以砚,发现傅以砚直直地盯着他看。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但是又是贪婪的……程沂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觉得这个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傅以砚盯着程沂看了好一会儿,阿姨半天没等到答复,
又问了一声:“傅先生?”
傅以砚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站起来往这里走,边走边说:“他是我朋友,林姨你先去忙吧。”
阿姨应了一声,招呼程沂进门后就离开了,这时傅以砚也走到了他身边。
程沂看着傅以砚,轻笑道:“怎么感觉几天不见,你人都有点不对头了,忙昏了?”
傅以砚摇头,说:“这几天睡得不是很好。”
“嗯?是手疼吗?”程沂看了他的手一眼。
手还缠着绷带,是新的,应该是这两天才换过。
“不是因为这个,这几天不疼。”傅以砚说。
“哦。”程沂应了一声,也没继续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一向对别人的私事不太感兴趣,更别说还是傅以砚的。
他就希望这辈子能跟傅以砚当个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这段关系的重点是保持距离。
“我给你煲了骨头汤,对骨头愈合好,你要现在喝点吗?”程沂拎了拎手中的保温盒,问他。
程沂知道傅以砚自然是不缺他一份骨头汤喝,就是做个心意而已,不管他喝不喝,他的本分是做到了。
傅以砚闻言,看着那个保温盒,神色柔和了许多:“嗯。”
他们走到餐厅,程沂把汤取出来放在小碗里递给傅以砚,傅以砚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
这人吃饭喝水的时候也很有贵族的派头,腰背笔挺,动作优雅。
就是没人说话,傅以砚还有汤喝,程沂感觉自己干坐在这看他喝汤也有些尴尬,就随口问他:“会不会有点凉了?我这保温盒新买的,没试过保温效果。”
家里倒有旧的,以前他经常做东西放里面带给苏宿或者安安吃。不过傅以砚有轻微洁癖,肯定用不惯别人用过的,程沂这才专门买了个新的。
傅以砚摇头:“不会,刚好。”
“那味道呢?”
“很好喝。”傅以砚笑了笑。
程沂倒是有些惊讶,傅以砚这家伙真的挺不爱笑的,猛地一笑也怪好看的。
程沂感觉这样没话找话好像更尴尬,也就没再开口了,安静等傅以砚把汤喝完。
不过他不开口,傅以砚却有了说话的欲望。
他先是看着程沂,有些出神,然后忽然问:
“程沂,你相信有前世吗?”
他冷不伶仃这么问,程沂被他吓了一跳。
他怎么不相信?他自己就是经历过两世的人!
但是傅以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是知道自己是重生的?还是说傅以砚也?
不管怎么说,这时候自爆是最蠢的,于是程沂装作有些愕然的样子,避重就轻,问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傅以砚说。
程沂没说话,继续等傅以砚说。
“我总是梦到你,但不是现在的你,而是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后的你。”傅以砚接着说,“梦里你和我结婚了,你成了a大的教授,我们养育着一个孩子。感情很好,比绝大部分的伴侣都要美好幸福,但是……”
但是这前几天他才发现,这看似幸福的生活下面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暗流涌动。
傅以砚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程沂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卧槽,这特么几乎可以肯定是梦到他们前世的事情了!
但是程沂可没有心情跟傅以砚来个重生者の相认,一来傅以砚这都还只是做梦呢他就上赶着说自己是重生者,搞不好傅以砚觉得他失心疯了;二来,就算傅以砚都相信,那他们上辈子都结婚相伴了一辈子了,他总不好说自己重个生就想翻脸不认人吧?……无论怎么说,还是直接装聋作哑最方便。
“嗯?你说你最近一直在做这个梦?”程沂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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