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淞年和阿芮看到我的反应都咧开嘴哈哈笑起来,居然意外的非常合拍。
“我觉得学姐还挺可爱的。”阿芮趁着陶淞年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趴在我耳朵边上说。
可爱?我其实并不太能把这样的词汇放在一个比我高小半个头的人身上。如果非要讲我对陶淞年的印象,那应该就是有意思。
我在她身上获得了一种奇妙的新鲜感。这是过去的十几年里很少有的感受,就像是一个吃惯了豆浆油条的人某天突然喝起了豆腐脑。
过去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和我交朋友,但是我的接受度一点也不高,似乎只要有阿芮和宁冉也就足够了。
陶淞年和他们不一样。她的出现几乎完全是一个意外,算是我无意中砸来的一段缘分。
要说交朋友的手段,她也算不上高明,甚至有些笨拙,搭讪的手法与绝大多数人别无二致,带着些平淡的味道。但对我来说却一切正好,不会过于热情,也不显得冷淡。
有时和她站在一起我会觉得有些紧张,总是不自觉想要偷偷摸摸看她两眼,如果刚巧和她撞上了,就会被她促狭的目光看得无力招架然后扭捏着别开头。这时总能听到她刻意压低的轻笑声,听上去像是很得意。
我说了,这都是我在过去十几年里不曾体会过的,叫我觉得非常新鲜。她似乎确实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我想要继续靠近她。
每天几十分钟的时间貌似已经不足以令我满足,所以当陶淞年倚在篮球架下问我电话号码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犹豫就告诉了她。
“我们要留一下电话吗?这样比较方便联系。”陶淞年开口之前我们沉默了有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在酝酿语言。
事后想想这句话问得非常蹩脚,我们那时候除了一起打球,并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取得联系。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对此提出任何疑义,而是很爽快地答了声好。我看到她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喜悦,心里头不禁也生出些许笑意。
陶淞年等我的话音一落,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摁开拨号键盘把手机递给我。
“诺,你自己输一下号码吧。”
我将自己的号码输进去,手机还给了她,随后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好了,这是我的号码,你记得存一下。”陶淞年抱着手机噼里啪啦输了一长串的东西,也不知道给我存了个什么备注。
那几年大家用的还不是智能手机,没有微信和手机qq,发短信是人们聊天的首选方式。
当天晚上我回家写作业写得正乏力,摆在写字台上的手机突然就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我收到一条来自陶淞年的短信。
我想了想,放下笔给手机解锁点开了那条信息。我这些年在宁冉的熏陶下,已经不太会在写作业的时候分心了。
-你要休息了吗?
-还没有,正在写作业。
-我也是,手都写酸了,就想找你聊两句。
我看看手边剩下的一张卷子,思索两秒钟继续回复消息。
-你想聊什么?
-想聊的东西很多。但是怕打扰你。
这倒让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正在我斟酌措辞的时候,陶淞年的消息又来了。
-你专心写作业吧。写完就早点休息。我也要继续奋斗去了。
-那好吧,你加油。
-嗯,晚安。
-晚安。
我其实并没有在睡前道晚安的习惯,最近的一次也是小学那会儿刚刚学英语,老师教了一句“good night”,爸妈为了在家里营造一个学习英语的气氛,每晚睡前都会跟我练一次。
手机的背光灯亮得有些刺眼,我咬着下唇盯着屏幕上的“晚安”二字发了一会儿呆,等到自动锁屏才回过神来,甩甩脑袋接着写作业。
第三十一章
我平时用手机的机会并不多,因为相熟的人就只有阿芮和宁冉, 而且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见面, 有事情都可以当面讲, 需要用到手机的时候屈指可数。爸妈给我办理的手机套餐每个月都有几百条短信, 过去经常都有大量的剩余, 但是自从和陶淞年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之后,套餐内剩余短信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下降。
其实我们能聊的东西十分有限。两个人在互相还不了解的情况下是很难找到共同话题的, 更何况我和陶淞年的朋友圈子也没有多少重合,想要通过第三个人作为切入点也不那么容易。
我们的交流在多数时候只是停留在非常日常的层面上, 早起问安或者睡前道别, 要么就是在变天的时候以一种状似无意的口吻提醒对方记得加减衣物,出门带伞。看起来和普通的朋友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想陶淞年的心情应该是和我一样的, 在这些无聊的对话中寻觅一丝丝不欲人知的趣味。
每当对话进入一个短暂的沉默期,我,或者她, 就会心照不宣地开始说起别的事情,企图让交流继续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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