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焕!”方丛大惊失色,起身疾步奔了过去,步凡也尾随而至。方焕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晃了晃手里的小机甲,朝方丛咯咯笑了两声。
“看起来很正常。”方丛拧眉,“但还是赶紧送去美琳医院检查。”
步凡喵严肃认真地点点头,半路上却又抵抗不住困意地睡了过去。
有关以太体的隐秘检查都是由院长卫甫初独自进行,方焕被带进了单独的研究室,懂事地没有大哭大闹,果真不像个半岁多的婴孩。卫甫初有意让儿子继承衣钵,方丛并不反对,言明会和步家商量。
等待检查还需要时间,他抱着熟睡的步凡喵去找正在院里看诊的卫君言。联邦军事学院的医学系学制是七年,卫君言是他们之中最晚毕业的学生,现在还在实习阶段。方丛得知他已经轮换到泌尿外科的门诊,过去一看,发现看诊室外竟然人山人海。
这在联邦是很难出现的景象,现在信息流无比通达,病患可以在手环上看见就诊排队情况,附近还有完善的休闲娱乐设施,谁乐意在门口堵着呢?
他问一个站在队伍中翘首以盼的男人:“那个……请问看诊室里面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方丛又指了指光屏:“是因为卫医生医术高超?”
男人摇了两下头,目中显出几分狂热:“是我喜欢的明星在里面,我一定要进去见见他本人!”
“啊?”方丛问,“是哪个明星?”
“小犰狳你知道吗?”男人瞬间进入安利模式,在手机里调出小犰狳的个人主页和歌唱作品,“他的歌声比天使还要美妙,他变成人鱼之后的身姿,耀眼得叫人挪不开眼……“
疯狂热烈的表白还在继续,方丛已经明白过来,敢情这是林天星来医院探班,被粉丝发现了。方丛搜索星网里最近的娱乐消息,发现林天星居然以军方的名义出道了!首次发行的专辑,演唱的是充满着正义气息的军旅歌曲。点开一首,嗓音清亮,如同朝阳,将少年人蓬勃向上的感觉演绎得十分到位。
方丛想不通,这怎么就能让人狂热成这样?
然后,他就看到了官方为林天星拍摄的宣传照,只是简单的一幅人鱼出水图,露的地方实在不多,但是那闭眼中仿佛振翅欲飞的羽睫,沾满水珠的脸庞,乖巧贴在耳侧的湿发……
怎么说,方丛实在是很理解这些ALPHA和BETA。
对不起,他必须要动用属于熟人的权利,在众多粉丝们艳羡的目光下,进入看诊室。
方丛进去时,一个疑似病患正满面春光,踩着飘忽的脚步走出来。方丛把众多视线关在门外,一进门就看见戴着口罩的林天星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卫君言旁边。
“方丛来了。”卫君言少见地露出高兴的表情,然后揽住林天星的肩,接下来的话令方丛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宝宝,你先和方丛去我爸那边吧,等我忙完就来陪你。”
“好。”林天星软软应答,跑过来亲昵地牵过方丛的手。方丛还有点恍惚,甚至开始怀疑卫君言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卫君言护送他和林天星出去,在医院警卫的帮助下,他们终于来到独立研究室所在的小楼。卫君言又温言软语嘱咐了几句,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回诊室。
方丛还未从刚才演唱会现场般的突围中回过神来,就连再见都忘了和卫君言说。
“丛丛,你好像很在意这只猫?它一直睡着,是生病了吗?”卫君言一走,林天星立刻从ALPHA恐惧气场中脱离,恢复了灵动好奇的模样。
方丛只说小飞猫是自己心爱的宠物,把话题转到方焕生病上来,和担忧的林天星讨论了一阵。
“话又说回来,你和卫君言就这么在一起啦?”
林天星眼睛亮亮的:“多亏他一直坚持,要不然我肯定不行,时刻都想逃跑。”
说完他又有些懊恼:“今天是我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结果居然变成这样。”
方丛大感惊奇,意思是林天星怕ALPHA的本能还是没克服,卫君言居然还能像刚才那样肉麻?
他问:“天星,你怕ALPHA的毛病是天生的吗?”
林天星肯定地点点头:“因为我妈妈就是这样呀,落海星的人鱼很排斥人类的。气质温和的BETA和OMEGA还好,ALPHA的话,不是害怕,就是会想要打架……”
原来是种族特性。方丛又低声问他:“卫君言他……一直都那样?”
“哪样?哦哦!”林天星明白过来,摆手道,“一开始他话很少,就是喜欢尾随我,后来可能是发现我很怕他,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他的脸蛋红通通,偏眼神亮晶晶,完全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就连方丛看了都想亲一亲,可想而知卫君言内心会有多把持不住。
卫甫初出来时看见林天星也在,并未感到惊讶,还和蔼地朝他笑着打了招呼,显然是对儿子的感情生活有所了解。
“来,方先生,到里面谈。”卫甫初安排助手AI带林天星去休息,和方丛一起去看熟睡的方焕。
“刚刚我检测到了他体表的能量残留。”卫甫初道,“你应该也知道,以太在未显形的状态下是完全无法被探测到的,从几千年前人类猜测以太的存在开始,科学家做过无数研究,都没能捕捉到,最终只能弃置这一理论,原因就在于此。”
方丛隐隐明白过来:“是有什么因素让焕焕体内的以太具现化了。”
卫甫初说:“以太体只有在受到毁灭后重聚,或是自身对周围施加影响时,才会被机器检测到。”
方丛看着婴儿篮里可爱的宝宝:“焕焕对周围施加了什么影响?冒黑气?可是为什么?”
“你和步凡的宝宝好像是情绪催动型的呢。”卫甫初笑道,“刚刚测试的时候我发现,他情绪波动时会有以太泄露,强烈波动时或许就会表现成冒黑气的形式,那是以太的高度密集化显现。这个你不用太担心,现在看来,方焕也拥有聚散能量的能力,这种逸散不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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