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不论哪一个,都不能让对方撞见自己竟然公然领回一个烂醉如泥的野男人家中过夜!
他红着脖子“啪”的一声,先给大门落锁。
强忍着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惊悚和慌张,镇定自若的窜到窗前,“唰”的一声,打开两扇窗户。
视线在房内一扫,周深恨不能把陈箐当垃圾一样高空抛物,从高层一溜烟扔出去。
他把陈箐的物件衣服一拢,一股脑的随手塞进柜里。
一侧的立柜里空荡荡的摆了一只枕头,刚好适合藏人,周深二话不说,一抬脚把躺在地板上死猪一样的陈箐踢进立柜里,再把柜门死死合上。
门口的钥匙估计快要拧断在里面了,周深自我安慰般做了一个深呼吸,做贼心虚的将门锁拧开,同时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谁啊?”
没有等来回话,钥匙在门锁中拧了一圈,门随即被打开。
周深甚至都没看得清来人是谁,一下就被对方劈头盖脸的抱住了。
力道之大,恨不得当场将他捏碎。
周深本来就有些宿醉之后的脑供血不足,而今被白景程的致命一抱,已经是气息奄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凌乱慌张的心跳。
“你吓死我了。”
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失而复得后的安心和庆幸。
周深推开他一些,喘了口气,看见对方满布血丝的眼,下巴上挂着些胡茬,像是瘦了点。
因为担心,白景程是连夜杀回来的,连一件行李都没来得及带。
他把周深从头到脚仔细查看了一遍,直到确认了对方除了被自己勒的有点脸色惨白之外毫发未损,这才缓缓卸下力道。
周深之所以脸色惨白,其实大半是被白景程的意外突袭给吓得。
“你、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他不敢让白景程知道其实此刻屋里还藏着一个不速之客,以白景程的脾气,不闹个鸡飞蛋打,岂是那么容易收场的。
“你大半夜的玩失踪,”白景程回身把挂在门外的钥匙拔||出来,也觉出自己的行为有些莫名的荒唐:“我还以为你被绑进山沟子里撕票了。”
“我一穷二白的,谁绑我不是赔本生意。”
周深小声咕哝了一句,心底还是泛起一丝温热。
“赔本生意?”白景程思索着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端起对方的肩膀,故意拧着眉:“那我可得好好算算,你跟我这赔了多少了。”
他抱起周深的腰,作势就要往卧室走。
衣柜里还金屋藏娇的藏匿着一个陈箐,这要是一不留神,事迹败露,东窗事发,那周深可是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他赶紧从白景程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推着白景程的胸膛,将人倒推着往门口走。
“怎么了?”
白景程很不满意的按住他的两只爪子。
“我、你不饿吗?”周深咽下一口口水,六神无主的找了个借口:“我饿死了,昨晚加班就没吃东西,我们下楼吃早餐吧!”
白景程看着他猴急的样子笑了一下,揉了揉周深的脑袋:“这都快中午了,你去洗漱,洗完咱们出去吃。”
他说着,就低□□要换鞋。
周深手疾眼快的瞥见白景程斜后方摆着陈箐的一双切尔西靴,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他急中生智的,一下子挂在白景程脖子上,突然柔情蜜意的,愣是给对方整懵了。
白景程低头,跟他好说好商量:“你先松开我,我换双鞋啊。”
“别换了!”周深把他的视线从脚下挪回来,咬牙切齿的:“我觉得你这一身就挺帅了!”
这是在说情话?
白景程讶于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觉得周深不要脸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一时心软,也就没再坚持。
他目送周深走进洗手间:“那你去洗脸……”
周深简直是一万个不放心,小媳妇上花轿一样一步三回头,等前脚走进去,周深手里还攥着他的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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