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和邵丹桂简单地沟通了几句,决定约个时间再见面详谈。
相比起刘易斯的清闲,修斯显得相当忙碌。
这两天,修斯忙着学煮爱尔兰咖啡。
修斯甚至在办公室里闲暇时也鼓捣起这个来,才发现爱尔兰咖啡不好做,那个靓丽的分层更是难以把握。他的秘书Mary小姐也实在不明白自己的老板怎么忽然有了心情鼓捣这个来,她甚至跟男朋友抱怨起这个事情:“办公室里都是威士忌和咖啡的味道。”
男朋友回答:“没关系,只要不影响你的工作就好了!”
“怎么不影响?”Mary抗议说,“我已经喝了第三杯爱尔兰咖啡了!——而且是失败品!”
Mary觉得自己真的窒息了。
在Mary连续喝了七八天的调酒,感觉自己都要在办公室嗨起来了的时候,修斯终于试验成功,可以到刘易斯面前显摆了。
刘易斯坐在酒窖里,看到修斯像模像样地拿出全套工具,有条不紊地加热糖分、使之变成焦糖色,一层一层地覆盖调酒,让爱尔兰咖啡杯上露出了色彩绚丽的分层,最后,修斯甚至拿出了打火机,在酒面上点了一簇火。酒杯顿时因此烧出了浪漫的酒香。
刘易斯仿佛回到了孩子的时候,一脸雀跃地看着,还配合地鼓掌,说:“太棒了。”
听到刘易斯的赞美,修斯真的很高兴,比什么都高兴。
第24章
刘易斯和修斯喝了两杯,倾谈之间已有了往日所未有的亲近感。
这种亲密感来得不缓不急、相当自然,好像春天来了的一声风、一点雨,多么的理所应当,是一种早已被等待的自然现象。
修斯甚至说:“我多希望我们总是这样好。”
“我也是。”刘易斯带了点微醺,脸颊酡红。
修斯不期然地想起了一种山茶花。这种山茶花有层层叠叠的重瓣,盛开的时候是嫩白带粉红的,名字叫“美人面”。
刘易斯问修斯:“你在想什么呢?”
修斯说:“我在想美人面……就是那种山茶花。”
“哦?”刘易斯仿佛没听过,“我只知道‘抓破美人脸’。”
“这又是什么花?”修斯好奇问道,“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暴力。”
“是的,这是一种波旁月季,白色的花瓣上面有红色的条纹,仿佛是美人的脸蛋被抓破了,所以叫‘抓破美人脸’。”刘易斯说着,顿了顿,带着酒气吐出花的名字,“VariegataBologna。”
修斯便道:“真是凶残而美丽的比喻。”
二人碰了碰杯,见时候不早,便是干杯过后,各自回房。
没过两天,七叔经过他们家门口,便顺道拜访,带了两瓶苏格兰威士忌,只说:“听说老修喜欢这个。”
刘易斯听见“老修”这称呼也感好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家族里的长辈都这么称呼刘修斯。
但仔细一想也很合理。
家族里的这些长辈不喜欢叫别人的英文名,说“无事放什么洋屁”,但是,如果跟着杜兰特女士那样叫他“小修”,又觉得别扭。毕竟,此时此刻的修斯怎么都和“小”字不太搭配。若是学着老刘那样喊他“修斯”,也不是很顺口。还是七叔带起的头,首先叫他“老修”,大家便也跟着这么喊了。
说起来,在长辈之中,七叔是最没有长辈样子的那一个,不仅仅是说他的言谈风格,还有他的外形打扮。
无论是谁,看到七叔都不会认为他是刘易斯和刘修斯的叔叔,大多会认为七叔是他们的表哥罢了。
事实上,七叔比修斯他俩大不了几岁,而且爱打高尔夫、爱骑马、冲浪、健身,看起来非常有活力。
他拎着两瓶威士忌,笑哈哈地上门,说给“老修”送礼,态度跟个平辈似的。
刘易斯笑着说:“唉,七叔只记得哥哥喜欢什么,却不记得带我的礼物。”
“你这话说得!”七叔哈哈笑着,“你这不是老不着家的,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家,怎么准备礼物?”
刘易斯笑着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蹩脚的说辞。
修斯却不然,只说:“就算小易不在家,你也该带他的。家里又不是没地方放他的礼物。”
“老修总是不肯饶人!”七叔哈哈笑着,说,“行吧,就这么着吧!你爱喝不喝!”说着,七叔将两瓶酒重重搁在了玻璃桌上,发出干脆响亮的哐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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