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抽噎了一下。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窗外隐隐约约的雨打山林的声响,那小小的抽泣声像被放大了一般,更不必说,阮楸全部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怀里的人儿身上,立马发现了不对。
她把她深埋的小脑袋挖了出来,抬起她的脸,就见昏暗柔和的光线下,乔宛宛眼中含着晶莹的泪,忍着没有落下来。
那泪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令她立刻从不自在中回过神来。阮楸垂眸凝视着她,抚着她的脸问:“怎么了?”
她虽然早熟聪慧,在感情面前却是一片空白,哪里懂得乔宛宛那样细腻敏感的小心思,如今只觉得心慌意乱,她一哭,她心都跟着疼。
好在乔宛宛从来都不是别扭的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她会偷偷忍着哭,会受了委屈自己躲着疗伤,然而阮楸一问,她便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况且她自己更不想对她有所隐瞒。
她吸了吸鼻子,声如蚊呐:“你是不是,不喜欢?”
她声音细细小小的,跟蚊子在哼似的,阮楸听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哭笑不得,托着她小脸的手指摩擦了下她的脸蛋,说:“到现在你怎么还怀疑我不喜欢你?我三岁之后第一次跟一个人睡一张床,就是和你。”
她垂眸认真的郑重地看进她眼里,说:“我希望你知道,并且以后都要牢记,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乔宛宛眨巴眨巴大眼睛,泪水眨出来,化成晶莹的小水珠沾在长长睫毛上,反射着微微的光芒。
心里的苦涩消失了,满腔的甜蜜填进来,甜蜜在心脏上扎根下来,长成漫山遍野的小草,开出来细细密密的小野花,芳香弥漫。
她心“砰砰”跳,脸上生出红润,带着被宠爱才有的娇气说:“不是呀,我是说,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
阮楸何等的脑子,原本还疑惑她突如其来的悲伤莫名其妙,这下飞快反应过来,猜到大概是她避之不及的动作刺伤了她。
宛宛这样敏感内敛的性子,怪不得会哭。不过她会在她面前坦言,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弄清问题的症结,她放下心来,轻轻叹了一声,克制地抿了抿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喜欢。”
乔宛宛看不见她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她难得一见的羞涩,她耳朵尖被暖融融的气息吹得发痒,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道:“那你……还躲……”
她越说越害臊,声音跟气音差不多。
阮楸搂着她腰的手收紧,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旁轻声说:“还早,别急。”
脑袋瓜子不灵敏的乔宛宛这一刻突然福至心灵,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
她缩在阮楸怀里,头顶都要冒出了烟。
她、她才没有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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