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先前来回送信,不然便是在王府处理事务,并未知道席雨桐从王元手中购买店铺一事,而探子觉得此等无关重要的小事无需禀告,也就造成了各种误会。
暗二详细描述了下:“那男子年约三十。”
凤羽弈下意识嫌弃:“此等年纪都能当雨桐的爹了,真是不要脸,居然妄想老牛吃嫩草。”她心底稍宽,“你家王爷我年轻气壮,又相貌出众,雨桐才不会瞧上这种老男人。暗二,你继续说。”
暗二仿佛闻到了一股酸酸的醋味,继续埋下头回忆:“看起来身材瘦削,约莫是是文弱书生。”
凤羽弈满意地点头:“文弱书生,比不得我文武双全,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护雨桐。”
暗二抬头,瞧自家王爷那得意的小模样,下意识说了句:“可王爷性别比不上那人吧?”
话说完,他抬手给自己一巴掌,伏地请罪:“王爷恕罪,属下不是故意的。”
凤羽弈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透心凉地清醒过来。
“你何罪之有,只是说了事实罢了。”凤羽弈跌撞回座位上,叹气,“老师仅有雨桐一位女儿,想的约莫是招个上门女婿开枝散叶。”
暗二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杀伤力就这么大,抬头看见王爷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愧疚,解释道:“王爷无需如此灰心。席姑娘早知王爷身份,对王爷的示好也并未拒绝,更是时常来王府和王爷您见面。先前王爷受伤,席小姐担心您的身份被人知道,亲自照顾你一宿,而后又每日过来问候,那便是心中有您的表现,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凤羽弈抬头,“真的?”
暗二想着席雨桐往日里对凤羽弈的表现,连忙点头:“自然是真的。属下哪敢骗您?”
凤羽弈被他好说歹说,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摸索着席雨桐的信,最终还是笑了。
“你说得对,本王没什么好怕的。”凤羽弈收起信,“你休息一宿,明日直接回京保护雨桐,无需再来回折腾了。”
暗二惊讶:“王爷,那这信怎么办?”
“明日是最后一封信了。”凤羽弈想起骅扶最近的局势,摇了摇头,“京城那边你小心照顾,别的无需你操心。”
暗二隐约猜到什么,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
凤羽弈在房间里坐了会儿,便出了房间。
他们前几日就到了骅扶,只是邬邦那边迟迟未安排人过来接公主,她们只能暂时住在驿站里。
按照她的猜想,邬邦那群人肯定是想借公主和亲一事来引起纷争,故而也不操心,等着邬邦的人出现。
她住在二楼,关上门的时候听见下面吵吵闹闹,伸头一看,发现是旁边茶亭有人起了争执。
驿站旁边开了个茶亭,提供一些简单的粗粮和茶水给过路的客人。三日来倒也相安无事,今日还是她见着第一次有人闹事。
她走下去,发现其中一个还是刚刚下楼的暗二,又瞧见地上破嘴的就碗以及溅了一地的水渍,挑了挑眉,最后看向暗二:“这是怎么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见她出现,连忙退开问候:“见过王爷。”
“起来吧。”凤羽弈摆摆手,“说吧,究竟何事。”
和暗二发生争执的那位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朝凤羽弈拱手作揖,才挺直身板,说:“先前有公主的丫鬟说想泡茶 ,但这驿站并无茶水,便过来这茶亭这里讨了杯,不曾想上楼之时就被这位公子给撞掉了。”
凤羽弈看向旁边暗二:“可有此事?”
暗二适时地露出一副惭愧的模样:“这位公子所言不差。方才安某下楼时想着事情,并未注意有人,便撞了上去,实在是安某之错,还请公子原谅。”
那人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下意识就反驳了句:“你说谎。我明明退避开,是你一直跟着我最后推翻我的茶水的。”
暗二板着脸:“这位公子,安某有一事要问。不知我们先前是否有见过?”
那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别转移话题,我们如今讨论的是你为何故意撞掉茶水。”
暗二笑了,“这位公子说笑了,我无缘无故,为何要跟着你甚至推翻你的茶水?王爷,还请为草民做主,草民并未有意弄掉这位公子茶水。”
那人想不到暗二如此理直气壮,指着暗二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说谎!”
“好了。”凤羽弈摆手叫停二人,看向其余人,“不知是否有人瞧见方才二人碰撞一幕?”
如今正值中午,大多在下面吃饭,不然就是在屋子里吃饭,还真的没人瞧见楼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心下一沉,直觉凤羽弈要包庇那人,便朝人群中使了下眼色。
凤羽弈一直在观察他,自然是瞧见了,在那人站出来之前出声:“既然无人看见,这安公子也主动道歉,便罚其赔偿你点银两,此事就此作罢。”
暗二适时掏出一锭白银,“此乃赔礼,还请公子恕罪。”
见状,人群中那人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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