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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二清愣住。

十一秒能做什么？

他本来满腹疑问，一个比一个重要，却在听到夏瑜的时间通知后全都咽下去了。

其实想来那些问题也没什么好问的。

他想。

要怪，也只能怪那数百万年的时光太长，长到他到最后就只记得一个模糊不堪的轮廓，而现在，这个轮廓终于在眼前无比清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浪费时间？

所以他捧住夏瑜的脸，给了夏瑜一个回吻。

夏瑜配合着低下了头，加深了这个让他心花怒放的亲吻。

——时间到。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从接吻的状态中脱离，只不过一人呼吸不变，从容不迫，最多脸色有点发红；另一人则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仿佛刚经历了场上万米的长跑，现在距离猝死也就一步之遥。

呼吸不变的家伙——夏瑜这才注意到怀里的人是什么模样，皱了皱眉。

“怎么还穿着衣服？”

那语气仿佛是在怪自己都亲了这么久还没有一点儿要进入正题的破效率。

而程二清——同样变回了之前样子的程二清则只是乖乖的看着夏瑜，似乎在等待着夏瑜下个指令。

“脱衣服。”

夏瑜给了下个指令。

程二清乖乖的脱掉了衣服。

夏瑜开始重复十分钟之前他曾经做过，但他现在已经不记得了的事。

很快，就到了进入主题的前一步，而变故就在此时出现了——

忽然夏瑜动作停下，下一秒，他就彻底晕倒在程二清的身上。

变回半傻子的程二清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来，大概还以为这是什么新的指令，乖乖的保持顺从的姿态，等了几分钟，直到确定自己身上的人好像真的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下一步动作了，才伸出手扶住了夏瑜的身体，将他翻了个身，放在床上。

程二清看着“睡”着了的夏瑜又看了好几分钟，确认的确不会有下一步指令了，才又拉过旁边的床单，给夏瑜盖好。

而他自己，则盘膝坐在地上，看着睡的安好平静的夏瑜，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天亮。

……

夏瑜是被晃眼的灯光给“吵”醒的。

——他竟然会忘记关灯？！

难以置信自己做了什么事的夏瑜盯着房间里明晃晃的灯，第一次怀疑自己可能老了。

虽然他明明今年才30岁，刚满没多久。

翻身下床，不想脚边踢中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

啊，不是东西。

夏瑜看到自己踢中的是什么了——那个叫“程二清”的年轻人。昨天自己从公司里带回来，打算当做某种生活调剂品养几天的小男生。

此时的程二清似乎刚从瞌睡中苏醒，却才发现自己看了几乎一夜的人总算醒了，就把残存的睡意都给彻底驱散掉，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都凑了上来，脸上只剩下兴奋和高兴的样子。

就像是终于找到传世宝藏的巨龙，发现宝藏后，就恨不得把整个身心都放在那宝藏身上，一分一秒都不愿分开那种。

所以，他是程二清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藏喽？

这般想着，夏瑜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下了床，径直走过程二清的身边。

程二清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夏瑜的腿——不是恶作剧，只是单纯不想看见夏瑜离开。

夏瑜并没有躲。他在看到程二清朝自己伸出右手后，微微弯了弯腰，伸手拽住了程二清的右手腕，然后手上一用力，程二清的手腕就脱臼了。

可程二清却连丁点儿表情都没有变，就好像被暴力脱臼的不是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