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斐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夫人所言也有道理。”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顾夕照捏了捏眉骨,“明日看姜家如何说,此事事关重大,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微臣明白。明日定会和丞相共同商议此事,不会擅作主张。”
顾夕照点了点头,“我再去颐华宫探探情况,姜鸣那里盯着不放。”
段斐躬身应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才跟着去了颐华宫。
颐华宫依旧守卫森严,仅凭顾夕照一人之力,根本进不去,等到段斐过来故意把侍卫引开了一些,她才潜入了毓太妃的寝殿。
寝殿中,只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毓太妃和坐在床边守着的林宛晴,林宛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丝毫没有以往的机灵模样,知道顾夕照走近了才反应过来,匆忙去擦眼泪,同人见礼。
顾夕照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毓太妃的床边,盯着人打量了片刻,又伸手把手臂上包扎的伤口拆了,从身上拿出银针。
“夫……”
林宛晴一出声,顾夕照就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安静下来了,这才在毓太妃身上施针。
约莫半盏茶过后,顾夕照才把银针一一取了,盯着每一根银针瞧了瞧,这才把银针重新插回布扎中,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林宛晴,“毒未至心脉,还有救,你先起来吧。”
林宛晴神色有些慌张,别过脸没有做声。
顾夕照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舍不得了?”
面对顾夕照洞察秋毫的眼神,林宛晴最终还是放弃撒谎,只是一开口就泣不成声起来,“夫人,我……她本来可以躲开的,要不是为了再回身拉开我,她可以躲开的……”
顾夕照短暂地皱了下眉,回头看了毓太妃一眼,“那你如今是原谅她了?”
林宛晴摇了摇头,然而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毓太妃,她又茫然了,呐呐道:“夫人,我……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我宁愿她一直厌恶我,对我不好……”
顾夕照对她所说的感受依稀能感受到一些,就像她对她的父亲一样,要么对她至始至终的慈爱,要么是至始至终的严厉,那样的话,爱恨都要纯粹许多,也要容易许多。
沉默许久后,顾夕照才张了张嘴,“那你觉得……她该死吗?”
“夫人……”
“或者应该换句话,你想要她死吗?”
林宛然神色怔然,看着毓太妃久久没有出声。
“说你聪明伶俐,其实到底还是个小姑娘。”顾夕照叹了口气,胡乱地帮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这么多年,毓太妃都与我过不去,看似是在跟我较劲,不过是在跟她自己较劲罢了。”
顾夕照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把一颗褐色的药丸倒在了她的手心,“七天之后,若是太医依旧想不出办法,把这个喂她吃了……”
“谢夫人……”林宛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亮亮地跪了下去。
顾夕照拉住她,“毓太妃对我不仁,但我却从没想过要她命。当然,我也不是白成全你们之间的姐妹情深。”
“我答应帮夫人的那一日起,我便是夫人的人。”
顾夕照轻笑了一下,“别,我可不要你当我的人。”
这是一句俏皮话,林宛晴忍不住也笑了。
顾夕照看她笑了,又去捏了捏她的脸,“如今可是回魂了?”
林宛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顾夕照却敛了神色,“如今虽然逼得明韶公主出了手,但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做,仍需要你去明韶公主那边探探口风。另外,明日你父亲应会进宫,该如何做,你可有数?”
林宛晴闻言,神色也沉重起来,“还望夫人提点。”
“若真是前朝余党一直暗地谋划,那如今探不到他们势力的深浅,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你父亲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眼下拉拢才是正经。”
顾夕照说得很慢,似在边思考边说,“你明日先探探你父亲的口风,若对明韶公主他们野心之事,他没有参与,那你便要暗中让你父亲和他们反目。”
林宛晴一点就通,“我明白了。”
翌日,原本是热闹喜庆的元宵节,但前一晚宫中闹了刺客的事,赵三思哪还记得这么多,等李忠贤提醒了,这才让御膳房给各宫送了元宵和喜庆的花灯过去。
顾夕照不理她,她自个儿倒是没心思也没空管这节日,虽然这日不用上早朝,但事儿比上朝还要多,刚用过早膳,前来求见的官员就没少过,整整一个上午,她就困在御书房和人商议昨夜刺客的事去了。
大理寺卿陈明忠平日不苟言笑,为人古板怪异,自己的份内之事,绝不推迟,事不关己的,便听之任之,高高挂起。且做事素来干脆利落,处事刚正不阿,虽不得一些朝臣的喜欢,但在朝廷中也有些威望,先帝赵瑾在时,有时都会纡尊降贵配合他查案。
陈明忠接了审理昨夜刺客之事后,立马押了人过来,一看到这刺客的面相,当即不管其他,直接传赵三思的令,让人把礼部侍郎父子都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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