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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没想着一定就要跟他熟悉到那个程度，毕竟，师生还是有师生的身份隔阂。

这天，姜明皓又回来得稍微晚了些。因为马上有作业要截止，他还没写。找了同学的作业来抄，又不敢完全照抄，不然两个人都死定了。单光看答案，他也不是很懂，同学也忙，不能一直给他答疑，他也只能靠自己的悟性，试图去从答案去揣摩题目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折腾到晚上九点，他还剩一大半没写完，却也只能急匆匆收拾东西回家。这种时候，他就格外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搬去和谢淼淼住，每天路上往返都超过一个小时了。

谢淼淼还是像往常那样，坐在客厅的地上工作，看到他回来，照例打了声招呼。“回来了？”

“嗯。”姜明皓觉得有些丧气，回答得心不在焉。

谢淼淼几乎是立刻就又抬起了头，有些迟疑地问：“你……怎么了？”

姜明皓脱鞋的动作顿了一顿。他有些惊讶，一时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心情不好？”谢淼淼试探地问。

不是巧合地多打了声招呼？姜明皓不太敢相信。不是吧？是因为两个人住久了么？连一声“嗯”就能听出来我心情不好？

但是，才十天？算久吗？

姜明皓笑了一笑，把声音调到最佳状态，保证从声音里就能听出笑意的那种。“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谢淼淼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会儿，“噢”了一声，又低头去看论文。

姜明皓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继续写作业。时钟滴答滴答，他强忍着想把作业本撕碎的冲动，给同学发过去信息，问不懂的地方。

“我还有另外一个作业要赶。答案都写得很清楚了，你仔细看就能看懂。”

我擦！老子仔细看一个小时了！

姜明皓忍着怒气，挫败地盯着作业本。果然还是退学的好。当初是为什么要考研啊！根本就不是人过的生活。

抱怨一番后，作业还是得做。他想着先去找点水喝，换换大脑，也许忽然就开窍了。

出门来，谢淼淼还坐在客厅工作，不过已经放下论文，换上电脑了，敲着键盘，还跟着在摇头晃脑。

这是什么操作？姜明皓不解，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他戴着耳机，大概是在听音乐。

他要去餐厅，从谢淼淼的正面经过，眼角瞥过的时候，他呆住了。

谢淼淼在笑？

谢淼淼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也呆了一呆，然后笑容在他脸上消失，转换成面无表情。

姜明皓有些莫名的生气，也说不上来在气什么。

他笑了，有些腼腆，然后用带一点胆怯的声音开口。

“老师，你有时间吗？”

谢淼淼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似乎在问他，什么事？

“我有作业不太会，想请教下老师。”

谢淼淼点头。“拿给我看看。”

姜明皓把书拿出来，作业指给谢淼淼看。谢淼淼把电脑合上放一边，随手捡起旁边一支笔，就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就招呼他过来。

嗓音温吞，柔和治愈，0.4到0.5，受音可强攻。在谢淼淼开始讲的时候，姜明皓心中忽然蹦出这么一个评价，就忍不住歪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谢淼淼的长相，是他喜欢的类型，斯文白净，细致却一点儿都不娘。可惜性格不是他的菜，身份还是他老师。

察觉到自己心思飘走，姜明皓暗骂一声。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把谢淼淼当做可能对象考查起来了。

谢淼淼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依然面容平静地替他讲题。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他就是能感觉到温度。尤其是他耐心地一句一句给他解释题目意思时，一边慢慢读着文字，一边在纸上飞快地把文字写成公式。

模样，很帅。

果然是老师。讲得深入浅出，解题思路清晰明了，比同学那做错了的答案好的不知道要清楚明白到哪里去了！

姜明皓忽然觉得自己呼吸顺畅多了，有一种好像终于可以熬出头，见到曙光了的感觉。写完作业抬头看，客厅的时钟已经显示凌晨一点了。

平时早睡觉了的谢淼淼还坐在他身边，见他停笔，问：“都明白了吗？”

姜明皓长舒一口气，点点头。“明白了。谢谢老师！”

这回是真的笑了，笑出八颗牙齿的那种。笑得开心舒畅，还带着由衷感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