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浑身是从已经完全冻僵的暴露在外的指尖开始复苏的,那本该是刻骨寒冷的肌肤上,近乎死亡的错觉偏偏被他苏醒所带来的温度一点点融化,绒绒的暖意使他有些懒洋洋的,半天才睁开眼睛。
外头白玉堂和展昭打得不亦乐乎,襄阳王撩开帘子,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们打的这是什么,展昭打得一点也不认真啊,剑都不出鞘!”
一听到他的声音,岸上两人的身影全都停了。展昭处变不惊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喜悦,正想朝船这边走来,白玉堂索性将剑直接扔了,从后头猛地扑住了展昭,直把展昭压在了厚厚的雪堆里。
白玉堂随手抓了把雪往展昭衣领里塞,展昭神色一变,原本让着白玉堂的动作也开始放开了去,温热的肌肤被雪冰的一缩,也抓了把雪糊在白玉堂发上。
沈仲元看得目瞪口呆,掏出他的金玉烟杆叼在嘴中,没火可点,干咬着,“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襄阳王脸上挂起了一抹浅笑,“死里逃生,总要发泄一番的,打打杀杀倒不如这样闹闹,也挺好。”
“话说展昭怎么会在这?”
沈仲元烟杆都差点掉到地上,拿手取下金玉烟杆,没好气道:“亏你还想得起问?一醒来就煽风点火,刚刚他们打得那么斯文,现在像啥?”
襄阳王冷得缩成一团,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喷嚏,“事情还未完全解决,憋着更难受。”
襄阳王爬到船舱口,看见舱口被捆着已经快冻死的季高,突然笑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毒书生季公子,也有今日。怎么样,雪景好看吗?”
季高奄奄一息,瞪他的力气都没了。
襄阳王笑着将白玉堂盖在他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一扬手,整个罩住了季高,“但是还要麻烦你先别死,到了开封再死,包大人还等着审你。”
暖意袭上季高的全身,季高愣了愣,整张脸都被披风牢牢盖住,一点襄阳王的表情也看不清了。
沈仲元见襄阳王将披风给了季高,坐在船上嗤笑道:“好心喂狗,不如给我穿。”
襄阳王眼睛弯了弯,“你伤如何了?”
“死不了。”沈仲元看他一眼,“你呢?前几日就跟快死了一样,可把五爷吓得够呛。怎么今日倒像回光返照一般精神?”
襄阳王:“……。”
……你会用词语吗?
“不知道,可能是五爷用内力给我疗了伤罢。”襄阳王眼睛望着那边还未分出胜负的猫鼠,“没想到五爷人这么好。”
沈仲元呵呵笑了一声,不做评判。
等白玉堂闹得够了,他和展昭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都被雪全部沾湿,白玉堂躺倒在雪堆里,喘着气,呵出的热气蒸得雪上像冒烟了一般,“展昭,你怎么会在这?”
展昭也有些累,咳了一声,“侬智高的人还要过两日才到,我先赶过来了。襄阳城门被封了,便想到这边想法走水路。”
正巧在这便碰上他们了。
白玉堂还在原地歇气,展昭站起身来,拍了拍雪,一抬头,正对上襄阳王灼灼不动的目光。
他好似更瘦了,浑身着黑,在一片白雪中显得如此惹眼,却也如此消瘦,虽是大刺刺坐在船舱边,好像个不学无术的贵公子,却又透着份慵懒灵气,看得那蓝衣的侠客不禁就展演笑开了来。
展昭缓缓提剑走到了船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襄阳王先开口了:“京都那边如何了?”
“狄青将军已赶回去,包大人说丁谓的人本欲掳走太后,却被四鼠阻拦,没得逞。”
襄阳王点点头,“还有呢?”
“月华受了重伤,正在宫里休养。”
“月华受伤了?”襄阳王微微一惊,“但愿我们回去时她已无事。”
展昭停顿片刻,“还有。”
襄阳王本想再问还有什么,可是展昭接下来却做了一个动作,使得襄阳王下面的思绪戛然而止。
展昭把手放到了襄阳王搁在仓板上的手上,这本是极其平常的一个动作,相握而欢,诉诸思念,但这一次,襄阳王被他紧紧攥着,却觉得手背有些滚烫。
“还有,我很想你。”展昭那宁静深幽的眼一直望着他,沈仲元早已识趣的进了舱里,襄阳王看着对方眼中交替闪过的担忧,欣喜,顾虑和温柔,慢慢将展昭的手翻了过来,十指扣住。
“我也很想你。”
风声减轻,若有若无,咽咽而呜,展昭低声道:“回去以后,我们结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写正经部分太难受了,好想马上到圆满大结局,写写每天轻松的日常QAQ
还有七夕到了,甜一下叭~山劈车码一半了,可能明天或者后天放围脖上,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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