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寒冷冷地说:“恐鸟症,Ornithophobi。”
“哦哦,恐鸟症,不瞒您说,我活了四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行了,我没事,你去给我叫杯咖啡,什么都不加。”
“您不吃饭呀?中午不吃饭可不行,胃受不了!现在是没事,岁数大了毛病就出来啦!”
“叫杯咖啡,”徐以寒的后脑勺一抖一抖地疼,“现在,快。”
张姐一步三叹气地走了,徐以寒仰头倒在办公椅里,疲倦地闭上眼。
恐鸟症,指对鸟类不正常的、不合理的恐惧。尤其体现在对鸟的喙,爪,头,以及去毛后的皮肤等部位。这种心理疾病极难纠正,很多时候会伴随病人一生。
徐以寒倒不怎么怕鸟,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他偶尔还会撒些面包屑在窗台上喂麻雀。
徐以寒只怕鸡。
一切褪尽绒毛长出羽毛的鸡,无论公鸡母鸡,黑鸡白鸡,活鸡死鸡,他都怕。
并且不是一般的怕,是只要脑海中浮现出鸡的画面就会手心冒汗,不自觉蜷起脚趾的,这种怕。
好在只要不主动去生禽市场,城市里几乎见不到鸡。
但千算万算,徐以寒没想到,他会在述职会议上看到鸡的图片。
他妈的!
堂堂空降总裁,徐氏企业大少爷,英俊多金名校海归,竟然,怕鸡?
这事儿传出去,他徐以寒威严何在?
想到这徐以寒的后脑勺更疼了,疼得简直像要裂开。咖啡,怎么咖啡还没到?不是楼下就有咖啡厅吗?!
这时手机又响起来,丁丁零零的铃声仿佛在催命,徐以寒暴躁地瞟一眼屏幕,整个人更加暴躁了。
“喂?!你要是参赛就直说,不是参赛的事我挂了!”
“你怎么这么暴躁。”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微低沉、从容不迫的男声。
“少废话,这么快就传到你这了?”
“嗯,今天中午你爸和邱阿姨来我家吃饭,饭桌上邱阿姨那亲戚就打来电话了。”
徐以寒破口大骂:“我他妈服了,没断奶么这是,除了告状不会别的?!再说我给他解释了,我那是恐鸟症,恐鸟症是种病!我当时控制不住我自己!”
“这话说出去谁信。”
“我真的有病啊,”徐以寒欲哭无泪,“一会儿老徐又要给我打电话了……行,你这电话没白打,我起码有点心理准备。”
“不客气,祝你早日康复。”
“等等你先别挂——赵辛!”
“嗯?”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不参赛?”
“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赵辛淡淡道,“我不想和那些人比赛。”
“我今天早晨才从编辑那儿听到的消息,”徐以寒顿了顿,低声说,“罐头带鱼要参赛。”
赵辛:“……”
“怎么样?你再考虑考虑?”
赵辛沉默几秒,嗤道:“你们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罐头带鱼是我们蔚蓝的当家写手你知不知道?”徐以寒又有点暴躁了,“我跟你说,你再看不起人家,人家写个几百字的小段子就有上万的转发,不服不行!”
“……哦。”
“啧!不是有人说他抄袭你吗!你不好奇他是个什么人?啊?”
“不好奇。”
“……你就不好奇,你就死鸭子嘴硬!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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