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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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干了什么?

隋驷被柯铭扯着手臂,

他恍惚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完全不清楚柯铭和钱宾究竟找喻堂说了什么,只知道喻堂被刺激得病发,

闹到了报警,照片和录像也传得全网都是。

事情闹得收不了场,他的粉丝会干部集体辞职,

粉丝群也全解散得干干净净。

然后……聂驰就打电话过来,给了他两张法院的传票。

一张是w&p替喻堂提起的离婚诉讼,他早知道会有这件事,虽然震惊抗拒,

心底里却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哪怕是几经周折挖来的喻堂,

w&p的法务也不是拿来做这个的,

原本不必亲自下场,

来管一个员工的离婚案。

可这件事闹得太大了。

高舆论性高关注度,w&p在这个时候插手,既能体现对员工的人文关怀,

也能树立负责任的大公司形象,在这场诉讼里大幅提升在公众中的品牌好感度。

……隋驷甚至怀疑过,

自己收到的另一张传票,

说他纵容员工在工作中受到暴力、霸凌、打压员工薪资,之所以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受理立案,

背后也少不了w&p的“高度配合”。

当初为了推动品牌推广大使的签约,

工作室竭诚合作,

甚至主动邀请了w&p派遣员工进驻工作室进行考察。

那些人究竟都考查到了什么?

七天后开庭,

公诉方到底掌握了多少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证据?

“小铭……”

隋驷忽然醒过神,用力握回柯铭的手臂:“电击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柯铭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

愣了愣:“什么?”

“我以前的经纪人……钱宾。”隋驷说,“电击喻堂的事。”

隋驷咬了咬牙关,向站在不远处的几个警员看了一眼。

刚才柯铭跌跌撞撞冲过来拦他,警员就想上来呵斥阻止,只是被聂驰暂时拦下了。

聂驰拿隋家的薪水,再不在意他的死活,也要维护隋家的风评。

他应当还有能说几句话的机会。

“你不要掺进这件事里来……也千万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给钱宾。”

隋驷的语气又低又急:“来的路上,聂驰和我说,这次试推行新劳动法的提案隋家也有份。不只是加害方,涉事的公司和工作室也要对受害员工负责。”

换句话说,一旦钱宾长期用电击惩罚喻堂的罪证彻底坐实,经纪公司和隋驷已经解散的工作室,都再完全脱不了干系。

更不要说……喻堂的身体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职场暴力霸凌的范畴。

聂驰能拖延的时间有限,警员已经走过来,向隋驷示意。

“你现在舆论不稳,需要公司帮忙公关维护。要是连公司都自身难保,才是真完了,知道吗?”

隋驷尽力定了定神,说得飞快:“咱们都只是暂时拘留七天,等出去就没事了。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说,你还有机会……”

隋驷的话头慢慢停下来,晃了晃柯铭的肩膀:“小铭?”

柯铭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隋驷像是狠狠踩了个空,胸腔里多了个窟窿,心脏在冷风里直坠下去。

接到聂驰的电话,他就再没来得及碰过手机,后来到了警局接受调查,更没有机会再看微博上的消息。

这段时间里,柯铭的团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柯铭是已经……舍卒保帅,把钱宾彻底卖了吗?

“我需要手机!”隋驷彻底慌乱起来,“我申请使用手机,我有急事,只需要五分钟!”

警员听多了这种要求,不为所动:“隋先生,请您先回到自己的拘留室。”

隋驷还要再说话,被“拘留室”这三个字敲得恍惚,不自觉晃了晃。

……

在来的路上,聂驰平淡地给他转述了隋家愿意参与推动这项法案、在提交书面意见时给出的理由。

“资本不止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那些在冷漠、贪婪、私心的驱使下,因为视若无睹而纵容的剥削,因为袖手旁观而导致的伤害。”

“从享受到剥削和伤害所带来的红利那一刻起,那些本该做却没做的、本该阻止却没阻止的事,那些建立在他人痛苦上所获得的利益,也将成为无法逃避的罪行。”

隋驷回头看了一眼柯铭。

他的嘴唇动了动,再说不出话,肩背无声塌下来。

他垂着头,沉默着朝拘留室走了过去。

-

直播间里,喻堂正慢慢和粉丝们说话。

这个称呼或许已经不算准确——来直播间的,都是已经摘了粉籍的隋驷的前粉丝,就连这个曾经挂名隋驷工作室的直播间,也已经被平台换回了官方默认的初始设置,彻底抹去了原本的痕迹。

他想哄这些小姑娘们不哭,偏偏不在工作状态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好好地听话。给自己热了杯牛奶,简单做了点小饼干当夜宵,在椅子上加了一个软乎乎的腰靠。

当初因为工作太忙,喻堂昼夜颠倒没时间吃饭,把胃折腾出了些问题。腰上是在一次隋驷的见面会,被太过拥挤的人流推搡受了伤,还没养好就又撑着跑资源,落下了旧伤。

粉丝们都记得。

“我真的很好。”喻堂对着镜头,轻声认真解释,“我病了一段时间,去治了病,现在都好了。”

喻堂坐在桌前,他甚至特意调整了台灯的角度,让自己的气色显得更好一点:“不是说谎,我称过体重,比两个月前重了七百克。”

他这句话说得太认真,反而叫直播间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有几个小姑娘都忍不住更咽着笑出来。

她们来直播间,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网上披露出的信息越多,就越让人害怕。隋驷的工作室解散了,本人没有回应,营销号不受控制,原本被压下去的八卦爆料,也都一股脑跟风被放了出来。

她们才知道,原来喻堂第一次入院是被抢救回来的,再晚上一点儿,可能就已经没命了。

原来喻堂早就生了病,只是一直在用药物压制,从没让她们发觉。

原来喻堂是被从工作室用救护车送去医院的,当时的场面太混乱,有不少盯梢的狗仔趁机拿到了照片,哪个平台都能看得见。

照片里的人苍白安静,被几个人扶着,慢慢放在轮椅上。

不会走路,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不再和任何人交流。

也不再对任何人有任何违逆。

别人把他的手臂扶起来,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生硬古怪的姿势。

她们想不出那是种什么感受,要多难受才会这样全面切断和外界的联系,彻底回到不会被人接触、不会被伤害的世界里。

回到完全安静空白的世界里。

她们想托人去看喻堂,又不知道该去哪儿看。

她们四处打听喻堂现在的状况,网上乱糟糟什么消息都有,每一条都说得煞有介事,每一条都像真的。

有人说喻堂受到刺激病情反复,又住进了医院,这一次的状态比上次还要更差。

也有人说喻堂身体状况太差,他的身体原本就毁在了高强度的工作和曾经的频繁电击里,情绪几次在强刺激下剧烈波动,已经导致了生命危险。

每条都有合理的科学和医学依据,有医学科普的官方博主,通过这件事再三告诫公众,对存在病理应急性精神障碍、看似表现正常的恢复期患者,第二次的强刺激远要比第一次更加危险,在某些极特殊情况下,几乎无异于谋杀。

她们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谁也没想到,喻堂会在今晚来直播间。

“……是生了一点病。”

喻堂看着留言,还在认真地解释:“说话会慢一点,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喻堂向下划了几条留言,笑了下,柔和的眉眼弯起来:“……我不急。”

喻堂想了想:“你们如果不嫌慢,我一点点说。”

他坐在镜头前,没有了当初那个从容沉静的喻特助的壳子,整个人都比之前拘谨了不少。

拘谨又温柔,垂着视线,慢条斯理地轻声说着话。

偶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淡色的唇角就会微抿起来,耳后泛出一小片淡淡的红。

粉丝们从来不知道,真实的喻堂原来是这样的。

不知不觉,直播间里的气氛也一点点变得自在轻松起来。

“不慢不慢,这个语速刚刚好!”

“我们更不急,说什么都行,说什么我们都想听。”

“什么都想听加一,明天考试,完全睡不着,今晚就住在直播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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