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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大楼都是漆黑的，外面也黑乎乎，只有她办公室亮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突如其来的铃声，像极了恐怖片的开头。

段绪倒是丝毫不怕，淡定的接起电话，微微皱眉，“怎么打给我了？”

“一猜你就在办公室。”电话那头的段曦说道:“你这一委屈就钻办公室的毛病真得改改，你委屈了姐嫂岂不是更委屈。”

段绪抿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怎么说她都不相信。”

“实话实说很难吗。”段曦问。

段绪没说话，沉默逐渐蔓延。

段曦:“我知道了，今晚你就睡在办公室吧，姐啊，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有一个。”

段绪:“……”妹妹真不是个好东西！

段曦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页面的消息，姐嫂伤心了和闺蜜哭，余婉莹就和她说了，要不然她也不知道。

段曦给余婉莹回个消息，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了杂货铺。

她到的时候，虞乔正面对一桌子冷掉的菜发呆，很丧很郁闷。

闻声抬头看到她的时候惊喜一瞬，有发现了她不是段绪，而继续垂头闷闷不乐。

段曦关了门，那杯酒过去坐下，“姐嫂，介意我喝一杯吗？”

“没事，就是不能陪你喝。”虞乔勉强笑笑，有些心不在焉。

段曦笑笑，并不在意，轻轻喝口酒就直切主题，“想知道我姐的过去吗？”

虞乔一顿，沉默了好久。段曦也不急，就慢悠悠地饮酒，等她开口。

“想——”一个字，说的有些犹豫，遵从虞乔的内心，她是想的，若是出于俩人的协议婚姻她是不应该的。

最后，虞乔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她想知道，很想，特别想，迫切的想知道。

段曦把杯中酒喝完，捏着杯子的手有些用力青筋若隐若现，她长长地舒口气，才缓慢的说道:“我姐以前很内向，自闭，胆小又怯懦，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中……”

她也就是那个时候遇到的李倩雯。

高二刚开学，段绪所在的月城一高就迎来了转学生，李倩雯。

李倩雯热情开朗，爽朗大方，嘻嘻哈哈和男女同学都能玩到一起去，而且记性特别特别的好。

“嘿，同学！”李倩雯伸手拍拍段绪的肩膀，一张明艳的小脸凑过去，身上好闻清爽的气味顺着空气窜进段绪鼻息间。

段绪愣了愣，反应过来微微躲开她的手，下意识往后推。

俩人是前后桌，李倩雯大半个身子探到前桌去，拉住段绪的胳膊趴在她耳边:“同学，我出去一趟，一会老师点名你帮帮我好不好呀？”

李倩雯找她帮忙不是没道理的，段绪比同龄人都高，正好挡住后面的李倩雯，又因为内向存在感低，老师也分辨不出来。

也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眉眼弯弯的少女，段绪不自觉的点下头。

然后她就看到，少女眉眼更加弯弯如月牙，欢呼一声亲切地搂她一下，立刻撒欢地飞奔出去。

段绪摸了摸肩膀，上面还有少女体温残留的热度，她摸着很烫手。

这是段绪第一次知道这个人，有着美好笑容温暖体温，把她拉出阴霾的人，李倩雯，和她一样美好的名字。

李倩雯在学校门口，拿到了朋友送来的资料，这座学校里所有学生的资料，高低贵贱一一都有。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最下面，段氏豪门第一顺位继承人，段绪。

段绪？

李倩雯了然点点头，她知道了，那个坐在她前面总是闷不吭声的同学。

把资料收好，李倩雯给了朋友一阵东西，这才慢悠悠地回去。

看着座位上肩背笔挺的人，她笑了，段绪岂止是金龟啊，简直是金美人鱼。

后续的发展很俗套，无非是内向的少女朋友了元气满满的朋友，在她的陪伴下逐渐走出阴霾。

之后的所有空闲时间，李倩雯都会去找段绪玩，集体活动中不起眼的段绪，也会被她拉过去，慢慢的也认识很多朋友。

正是因为有了李倩雯做调和剂，段绪才才敢一步步走出封闭的圈子，勇敢的和别人交流。